风雨大震,尽被两人强悍的真气驱散开来。
二人欺身上前,双掌对在一起,仅是试探一招,便有如此强大的威力,真气鼓荡衣袍,猎猎作响。
渔老忍不住倒退两步站定,莫寒锋则是退了三四步,二人没有言语,立时又冲击了上来。
莫寒锋手持凤嘴刀疾斩而下,如有开山之势,刀刃不沾半点雨水,挟着强悍的真气,隐隐作凤吟啼鸣之声,凌厉的寒光,直叫人头皮发麻。
二人实力差距不大,渔老自然不敢硬接他的全力一击,手腕翻转挥动间,那极坚极韧的鱼线宛如雨中的龙蛇般腾舞,向着莫寒锋席卷而来,末端带着倒勾的鱼钩则如蛇牙龙爪,阴毒狠辣,触之即伤。
随着渔老闪身连退,莫寒锋仅是追了几步,便被周身缠绕的鱼线环绕着,当即挥出凤嘴刀想将这些烦人的鱼线割断。
渔老见状,当即泄去手中的力道,鱼线顿时变得绵软无力,凤嘴刀以钝重为主,刀刃虽锋,却也并非无物不斩,此刻以刚继柔,自是如斩在空气中一般,白废了一分力气。
“我这天蚕丝编成的鱼线,非四方名刀名剑不可断,你这凤嘴梨花刀虽然厉害,却也奈何不了我。”
渔老嗤笑一声,趁着对方刀力溃散之际,将鱼线抽了回来,长臂一挥,鱼线由曲变直,在空气中发出一阵鞭响,震得雨水冲散开来。
“渔老倒是好手段,就是不知你身上是否如这天蚕丝一般,斩而不断!”
莫寒锋见连吃两次瘪,战意早已达到顶峰,此刻冒着雨水疾冲而去,手中的凤嘴刀连挥数十下,所挟的劲气将地上都劈出了十几米的刀痕,刀法之迅捷生猛,让渔老不敢有丝毫松懈,其中三四刀堪堪避过,只听噗呲一声,身上的布衣擦之即伤,心中直呼惊险。
连连闪避,对方却进步跟上,一直保持在凤嘴刀的攻击范围内,渔老本是鞭长莫及,此刻却真真切切的变成鞭长“莫及”了。
这一刀一式间都透着惊险,稍有不慎,不是被削掉脑袋,就是被斩去手臂。好在以渔老丰富的战斗经验,很快便抓住了对方的一个破绽,挥出钓竿直击对方面门。
莫寒锋顿时一惊,将长柄横在身前挡下这一击,双臂传来的巨力直接将他击得倒退出去。
渔老见状,拉开二人的距离,挥舞着鱼竿,鱼线在空中如银蛇吐信般,杀向对方,钓钩寒光凛凛,忽左忽右的摆动着,让人难以捉摸。
莫寒锋退步间,将双臂的余力尽数泄去,忽觉劲风袭来,当即挥刀砍去,只听铛的一身,钓钩被弹开,但却完好无损。
他心中惊诧,随即恍然,就连鱼线都是蚕丝所制,这钓钩又岂非凡铁。
被一击挡下,渔老也不心急,此刻他占据地利优势,数丈之外,任凭对方如何施展也无法近身,而他却能不断环攻对方。
只见莫寒锋不断挥刀迎击锋利的鱼钩,刚要近身,便被盘绕在地上的鱼线阻隔,若贸然上前,必会被绞住双腿,届时对方只要略使暗劲,自己这双腿必难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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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时间陷入僵局,渔老自是轻松自在,虽是隔着数丈的鱼线,钓钩却能驱如臂使,灵活变幻。反观莫寒锋则小心应对,每当要往前一步,对方便后退一步,面对着古怪刁钻的攻击手段,一时间也是无可奈何。
船篷内的杨灵与温青看得津津有味,眼前二人都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双方的比斗自然极具观赏价值,杨灵还未见过用鞭的高手,渔老此刻所用的虽是钓竿,但其本质与长鞭相同,且因为钓竿和鱼线更长,操控难度不知强了多少,但此刻依旧被他使得虎虎生风,足见他的功夫之深。
心中不由默默想起自己面对如此困局,该当如何破解。
此局必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他若持剑,定是难以近身,但对方这鱼线钓钩皆非凡物,寻常刀剑难以破之,若被困住,只怕会无端消耗体力,直至落败,这缠缠绕绕的线钩,想想还真是挺烦人的。
“师叔,若是你,该如何破解此局?”
正巧这时,温青一脸求知的欲望,看向杨灵问道。
后者脸上略显尴尬,正要说自己暂时也无解的时候,忽然瞥见那天旋地转的丝线呈螺旋状盘绕在一起,心中顿时闪过一丝明悟。
“有了,若以真气缠绕在剑身外侧,从中门刺去,对方以钓钩袭来,侧身躲过,不必理会,然后旋转长剑搅动鱼线,使其盘织在一起,鱼线本是柔软之物,纵使有真气加持,那也比不得利剑,将其卷在一起后,不仅能束缚钓钩,还能牵制对方的位置,除非对方丢弃手中的钓竿,否则待跻身之刻,便是落败之时。”
温青听得半知半解,其中的方法他懂了,但这各中的真气运转却是不太明了,不过此计明显可行。
只是杨灵说完,却是忍不住一叹:“只可惜这个办法得需内力极高之人才能做到,起码也要有这二人的功力方可。”
言下之意,就是说,以温青的功力,哪怕知道破解之法,也难是渔老的对手,且不说后面的招式,就是对方的攻击,他能否闪过都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