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青倒在地上,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胸口气血翻涌,已然是被对方的内力所震伤。
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
钟离淡漠的看向他,没有说一个字,但却给了他莫大的压力。
是要说句场面话,自认不足,然后就这样败了?
温青心中开始挣扎,他不愿就此认输,不甘心自己永远被剑道弃之门外,他要证明,证明别人能做到的,自己也能做到,而不是永远跟在师叔后面,做个什么也不是的小侍从!
“我的目标可是要打败师叔,怎么能就此止步……”
温青紧咬牙关,重新拾起地上的剑,哪怕浑身浴血,却还是向着钟离冲了过去。
钟离眼中闪过一丝敬意,当即也持剑回击。
只见二人再次战在了一起,尽管温青因为伤势的原因,动作有些滞缓,但钟离却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出招依旧凌厉,不一会,温青身上又添了数道新伤,眼看场中血渍飞溅,各派之人无不心惊,暗道这全真教的弟子是疯了吗?
这是要杀了无量剑派的弟子啊!
而高台上的夜白衣也不由皱了皱眉头,随时打算出手。
赵玉坤和赵泉也是身体向前倾了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场中二人。
一旁的吴道子虽未说话,但一双手全不由攥成拳头,手心发汗。
“你败了!”
钟离一剑挑飞对方的长剑,无比失望的说了句。
同时,手中长剑直刺对方眉心。
当然,他并不是真的要杀对方,等到了关键时刻,他自会收手,绝不会要了对方的性命。
然而温青却是不知,还当对方真要杀害自己,霎时间,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无不是他小时候在师父教导下练剑的场景,那时他不过十岁,总是吵着闹着要师父教他高明剑法,可师父却说:“剑法不过是用剑的手段而已,想要真正的用剑如神,还需以心驭剑,方而不惑!”
以心驭剑……以心驭剑……方而不惑……不惑……
我到底在疑惑什么?我心里到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为什么我现在脑海里出现的是儿时练剑的场景?明明我印象最深的时刻应是师叔在无量玉璧前舞剑的场景啊!应该是师叔练剑的场景,是师叔……不,不对,师叔的剑法是错的……是错的……
突然,温青好似明白了什么,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随后感到一股积攒已久的力量堵在胸口,当即忍不住仰头长啸,发泄心中的郁结,顿时,一股无形的气浪自他周身震荡开来,啸声直惊山麓。
钟离蓦然一惊,紧接着就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传来,当即撤招向后一退,有些凝重的看向对方。
“这股气势,居然比我突破时的动静还要大!”
群雄也纷纷震惊莫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瞪大眼睛看向场中好似发狂的温青。
随着温青一声长啸散去,虽满头长发散落身后,但一双眼睛却清澈透亮无比,只见他掌心虚握,一股内力将掉落在身旁的长剑吸回手中,旋即脚下一踏,一瞬之间,便出现在了钟离身后,长剑疾刺而来。
钟离大惊,头也不回的反身一剑,只听一声铛响,却不见对方的身影。
紧接着,他又感到身后一阵劲风袭来。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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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招他是万万来不及回剑抵挡的,于是他赶忙施展了本门的轻功,向着远处疾掠闪去。
咻!
还未落地,又是一道疾风迎刺而来。
这下他看清了对方的身影,但这一剑却是快到了极致。
“好生恐怖!”
钟离傻了,哪有人刚突破就这么强的,他感觉对方与自己完全不在一个层次,难道温青直接从入门达到了小成之境?
他急忙挥出一剑,用尽全力才将对方这一剑挡开,正要稳住身形时,对方的身影又再次从自己眼中消失了。
钟离:“……”
忽觉脑后生风,他赶忙低头躲过,恰巧看到对方的长剑从头顶刺出,当即反手施剑,想将对方的剑刃卷住,好叫他逃脱不得。
却不想,这一卷直接让对方把他的剑刃缠住。
只见温青一剑刺在了他右手的神门穴上,钟离顿觉手臂无力,长剑自动脱手,根本来不及反应。
然而温青似乎并未完全清醒,竟然笔直的持剑向他眉心刺来,与之前他刺对方的那一剑不同,钟离从这一剑上感到了杀气,对方是真的要杀自己。
这下他慌了!
现在长剑脱手,他根本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用剑穿透自己的眉心。
“好胆!”
“住手!”
只听来自两个不同方向的大喝声响起。
紧接着不等赵玉坤和夜白衣出手,就有两道身影从人群中掠出。
因为赵泉离二人的距离较近,先一步来到师侄身边,长袖一拂,直接将温青的剑刃击飞,似乎觉得这样不解气,于是又反手击出一掌。
这一掌他运足了内力,虽不至于要了对方的命,却也能叫他卧床三月,不得下来。
“前辈不可!”
杨灵大惊,赶忙挡在温青身前,一掌拍出,将对方的掌力直接击散!
然后向对方躬身一揖:“请前辈恕罪,温青只是一时失意,并非真要加害令徒!”
赵泉白眉微挑,不由暗暗吃惊:我这一掌没有个二三十年的内家功夫,根本无法轻易驱散,这小子这般年轻,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