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树根意外地坚硬,弯曲层叠的它已经拉直一部分,将自己和究极之龙的距离填充掉了。
金属敲击声中,纤细树根延伸的尖端在撞击下成为了一团碎块,产生的冲击于山岩废墟里推开一块不大的空间。它后续的根茎接续蔓延而来。同时,尖端裂开的碎块依旧具有一点意识,溅射到不远处的它们如同发芽的种子,生长出更为柔弱的根茎。依靠这些根茎作为自己移动的双脚,碎块很快全部汇合到完整的树根上,融合了进去。
期间,纤细树根已经急速形成一个新的尖端,在谬伦的精神控制下,它并未再次进行撞击动作,而是发现究极之龙鳞片下存在的缝隙后,自动分化,由半个成年人小拇指粗细,变成一簇数量庞大的细线模样。细线在一块地方分散开,从鳞片下的缝隙朝向内部入侵。
究极之龙触发程式层面的防御反应,类似生物电感应力场的能量防御生成,包括周围一定范围内的纤细树根在内,都在灼烧下蒸发掉了。而纤细树根同步在不远处断开了一个节点,将距离保持在一个安全范围。
没有了下一步动作,刚才的撞击就好像是失控下的一次意外,及时止损后,没有了更多地想法。但相比较刚才,树根停下的位置在此刻与究极之龙更加近了。
“我保持不动?”见到树根的入侵,本已经准备全面对接究极之龙的苏卡琉斯意外地松了一口气。树根的主动撞击的确是一个让它精神产生震动的突发事件,“现在还不是一个好时机。”
它做出放松的样子,只是集中在那条纤细树根上的注意力说明了它的紧张。没有等来回答,明明刚才还保持着畅通的联系,通讯器上、借助世界树根系网络的精神连接上,都没有受到阻碍。
“丽苏曼小姐?卡西亚?”它一面向用通讯器传达震动密码语信息,一面在精神层面尝试联系卡西亚。短时间里的数次呼叫都没有得到回答,直到这时,它才注意到周围寂静得异常,与刚才覆盖有一层环境噪音的安静完全不同。
但多了一份思考,苏卡琉斯的印象里,丽苏曼和卡西亚可都不是什么好人,面对他们,多思考几步、乃至十几步都是必须的。他记得卡西亚说过,想要欺骗敌人时,欺骗队伍成员是必要的前提。
它一下子严肃起来,尝试着说,也是自我的安慰,“我知道这又是一个计划,对不对?你们都知道,但只有我不知道、把我排除在外的计划?”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但它像是知晓整个计划一般,继续说着,“不用做到这种地步,告诉我也没有关系的。知道这是为了保险,不过对你们而言,什么影响都没有。但对于我,这就是一种惊吓了!精神体死了,我也会死的!”
“好吧,知道你们一定会将计划执行下去,可是一定不要忘记保护我的安全啊!”苏卡琉斯自我镇定地拉长了声音,以假装的轻松感吼着。只是吼出的话语声越来越小,它自己在最后都不怎么自信了。
还是没有回应,苏卡琉斯不得不强忍究极之龙汇流信息带来的不适感——周身环境在撞击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没有环境噪音的安静、远处灰黑色污染的消失、以及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在究极之龙的感知里,整个世界突然间缩小,对坍塌废墟上的感知捕捉同步消失掉了。
究极之龙的世界变成了一个圆球体,谬伦交织而成的球体树根网络在这时就是它的全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