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的看了一眼朝堂反应,魏忠贤摸着腰间玉带,曼声道:“元辅莫急,咱家让人去问问。”
也不等魏忠贤发话,一个太监跑出大殿,没过多久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在魏忠贤耳边低语着。
魏忠贤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在众臣们敬畏的目光下站了起来,笑道:“大家伙儿不用等了,陛下身体偶感不适,今天不来了,散了吧。”
殿中好多朝臣顿时轻松下来,终于不用再无聊的等下去了。好些元老大臣,经历了万历、天启两代不爱上朝的君王,对皇帝不上朝的事情,早已习惯。
可也有一些人有些失望。原本以为新君登基,朝堂局势会很快风云激变,是趁机上位的好机会。一些人甚至准备了弹劾的奏疏,可皇帝竟然没来,让他们顿感失望。
魏忠贤却不管这些朝臣怎么想,端着玉带挺着肚子,昂然离开了朝堂。
“恭送九千岁!”在黄立极的带领下,众朝臣躬身齐声喊道。
......
司礼监堂中,魏忠贤及一众心腹聚在一起议事。
“哈哈,满以为新皇帝会有什么不一样,没想到却和先帝一样,是个不爱管事的。”
秉笔太监李永贞笑道。
“不过是十七岁的天子,哪里懂得朝政,恐怕是害怕不敢上朝吧。”掌印太监王体乾也笑呵呵道。
魏忠贤哈哈笑道:“陛下不懂朝政没有关系,有咱们替陛下看着,这天下乱不了。”
“老祖宗圣明!”众太监纷纷叫道。
“呈秀你有什么话要说?”魏忠贤问道。众人皆轻松自如,唯有崔呈秀没有笑,魏忠贤便问道。
在天启初年时,崔呈秀被都御史高攀龙举报,遭朝廷革职等候处置,便投靠了魏忠贤,不顾文官体面拜太监为义父,成为最早投靠魏忠贤的文官,从此成为阉党的中坚。这些年,崔呈秀结党营私,将朝中大臣名单按照派别分别汇集成册,进献给魏忠贤供其提拔同类、打击异己,凡是不肯归附阉党的朝臣几乎全被贬谪;而摇尾乞怜的得以提升。现在崔呈秀已经是兵部尚书,兼左都御史,并被封为少傅,势倾朝野,与魏忠贤早就绑在一起,一荣俱荣密不可分。
“义父,孩儿就是隐隐有些不安。”崔呈秀沉思道。
“哦,尽管说来。”魏忠贤忙道,对崔呈秀脑子他还是非常信任的,向来当做军师使用。
“义父,孩儿就是觉得有些看不懂皇帝。当初为信王时,陛下他勤奋好学、克己自律,这样的人当皇帝,必然会想做个大有作为的帝王。但陛下他第一次早操便不上,竟然是因为没睡好的原因,这让孩儿有些弄不懂了。”崔呈秀缓缓道。
“这有什么弄不懂的,”李永贞笑呵呵道,“很多人没有发迹前都奋发图强,发迹后便会乐于享受。陛下他刚刚登上大宝,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这大明朝的皇帝,从正德到嘉靖,从隆庆到万历,还有刚刚驾崩的天启,有哪一个是勤政的皇帝?不爱上朝才是正常好吧。
“但愿如此吧...”崔呈秀轻叹道,“眼下朝堂暗潮汹涌,好些人蠢蠢欲动,想借着新皇登基对付义父,这些时日咱们还是小心为妙。义父,您应该多在陛下身边走动,只要能得到陛下欢心,咱们便什么就不怕。”
魏忠贤点点头:“咱家醒得。”
就在此时,有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老祖宗,不好了。”
“慌里慌张的,什么事?”魏忠贤眼睛一瞪,怒骂道。
那小太监吓得哆哆嗦嗦,道:“老祖宗,老祖奶奶她,她要被陛下赶出宫去了。”
“啊!”众人顿时张大了嘴巴。
小太监说的老祖奶奶是奉圣夫人客氏,先帝天启的奶娘,也是魏忠贤的对食。因为深受天启帝的欢心信任,在皇宫内外,除了魏忠贤,便是客氏权势最大。有多少王公大臣,见了客氏都避让一旁,跪拜在地,口称奉圣夫人。
现在,皇帝要驱赶奉圣夫人,这是要对付大家的前奏吗?
很多人顿时惶恐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