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部,咱们就集结了这五千人,一下子都派出去了......”黄立吞吞吐吐道。现在营地还处在慌乱中,若是派出的军队被击败,后果会非常麻烦。
“慌张什么,只要他们不打炮,营中很快就会恢复稳定,便能集结更多兵马。”袁崇焕沉声道。
于是,黄立不再吭声了。
......
“将军,营中有军队要杀出来了。”
“来的好!虎蹲炮准备!”李定国命令道。
炮轰个不停,但动用的却只有三十门佛郎机,剩下的二十门虎蹲炮一直没用。因为虎蹲炮射程只有半里,虽然能射到营地,但射速太慢,而且装填火药弹丸比较麻烦,特别是这种黑夜的情况下,火把照明也不是方便,所以二十门已经装填好了火药的虎蹲炮,一直没有发射,正是为了对付敌军的出营进攻。
两千禁卫军此时所处的位置,正是在反贼营地大门前方。二十门虎蹲炮正对准了反贼营地大门。
反贼的营地有营墙有壕沟,但为了方便出入,营门处十多丈宽没有挖沟,可能是袁崇焕从来没有想过芜湖守军会敢出城主动进攻的原因,大营修的并不是十分牢固。
篝火通明,照亮着营门前十多丈的距离,营门打开,三千反贼军队快速的冲过营门,向着禁卫军火炮阵地杀了过来。
“轰轰轰“,虎蹲炮开火了,把无数弹丸射向营门内外的反贼队列。
虎蹲炮可以装填实心炮弹,也可以装填散弹,其本身又是曲射炮,能绕过营墙射到营内。而此时,所有的虎蹲炮装的都是散弹,百余颗小的铅丸,外面再压着一颗大的铅弹,射出去便是一大片。
随着虎蹲炮的发射,正在冲击的反贼士兵纷纷栽倒,十多丈的距离,哪怕他们都身穿重甲,也挡不住虎蹲炮弹丸的射击。而反贼冲击的密集队形,使得每一门虎蹲炮发射,便能收割数十条性命。
眼看着前面和身边的同伴纷纷摔倒,片刻功夫便倒下了数百人,正要冲出的反贼士兵都吓坏了,纷纷停下了脚步,任凭娄烦打骂也不愿再冲。
然而他们不冲,李定国却不会饶过他们,虎蹲炮继续发射,把大量的弹丸射入营中,射进反贼队列。
“举盾,举盾!”娄烦高声叫着,数百盾兵快速上前,护在队列前面。盾牌挡不住大的炮弹,但能够遮挡住小的弹丸。
“总兵大人,他们炮火太厉害了,咱们冲不出去啊!”有部下高声叫道。
“冲不出去也得冲,用命去填也得把他们击溃!”娄烦怒道。袁崇焕已经告戒了他,若是此战再败的话,恐怕真的会被杀头。这种时候,娄烦不得不拼命了,举着盾牌挡在前方。见娄烦发了狠,其他军官也不敢再啰嗦。根据军规,若是娄烦战死而他们逃跑的话,他们所有人都会被杀头。
就在娄烦带着盾牌兵准备再次冲出营门的时候,虎蹲炮的轰鸣突然停了。
“他们火炮射空了,装填需要时间,大家跟我杀啊!”娄烦大喜,高声叫道。
“冲啊!”士兵们纷纷喊着,跟在娄烦身后,向着营门外冲去。
“列队准备!”看着冲杀而来的反贼,李定国冷冷一笑,沉声命令道。
随着李定国的命令,火铳兵们纷纷举起事先装填好火药的火铳,瞄向冲来的贼军。不过并没有发射,而是等待着命令。
距离营门也就五十余步距离,大量的反贼士兵冲出了营门,径直向着禁卫军阵地冲了过来,距离越来愈近,很快冲进到三十步,不过李定国仍然没有下令开铳。
因为李定国知道,哪怕有着火把的照明,在这种夜间,也是没法装填火铳,所以就一次射击的机会,接下来便要和对方进行白刃战。
对方迅速的冲近着,已经接近到十步距离。
李定国也没有说话,而是甩手扔出一枚点燃引线的手雷,仍进反贼队列。
“轰”伴随着一声巨响,十来个叛军被炸飞。
“轰轰轰”,更多的手雷被扔了出去,陆续爆炸,把冲击的叛军阵型炸了个七零八碎。
“砰砰砰”上千火铳陆续开火,把一个个反贼士兵当场射杀。
短短时间,禁卫军倾泻了大量火力,冲出营门的千余反贼士兵几乎被射杀大半,剩下的狼狈逃回大营。
乱了,全乱了。透过敞开的营门,能看到营中聚集的士兵正处在慌乱中,看起来已经溃不成军。
“将军,咱们杀进去吧!”见此情形,其他军官纷纷说道。
营门洞开,营内反贼士兵已乱,正是冲杀进去的好时候,李定国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将军,南面有一支军队正在靠近。”就在此时,突然有士兵跑来报告道。
按照禁卫军的行军操典,行军作战时必须往周围派出哨探,以防止被偷袭。李定国自然没想过叛军会偷袭自己,但习惯使然,还是按照惯例往周围派出了哨探,没想到竟然发现了来袭的反贼。
“挺阴险啊,派出一支军队出营门强攻,同时又派出一支军队悄悄翻过营墙夹击,若是不是老子迅速击溃了正面攻来的贼军,被两面夹击之下,说不定还真的会吃亏!”李定国暗暗道,不得不感叹袁崇焕足够阴险。
现在正面攻来的反贼已经被击溃,正纷纷逃回大营。而另一只反贼则在接近着,是迎击这支攻来的反贼军队,还是带兵径直冲入反贼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