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爷!”
“找几个人,去引导这些百姓,让他们前往大泥淀!”
此时的大泥淀的城堡连个影子都没有,只是有一个用石头垒成的护洪堤,这座三百多亩的小岛上,建造了密密麻麻的棚户区。
别看只是三百多亩的小岛上,此时却有足足七八千人在此工作。
好在这里芦苇容易获得,割下来的芦苇,制作一座座可以防风,防雨的草棚子。
全旭在大泥淀储存了不少粮食,支撑这个冬天不成问题,最大的问题是,眼下冬装太少。
大雪越来越大,部队行军受到了一定的限制。
“就在宿营!”
随着卢象升的命令下达,众将士开始沿着官道旁边的空地上开始安营扎寨。
好在这批以农民出身的大名府义军们,干活比杀敌更熟练,他们伐木的伐木,从大车卸下来帐篷的卸下来帐篷,不多时,一个大营的轮廓慢慢浮现。
“全爷!”
全旭摆摆手道:“怎么了?”
“卢大人请您过去商议破敌之策!”
全旭来到卢象升的大帐,大帐里升起几个煤球炉子,带着烟囱的煤球炉,不仅仅可以烧着热水,还可以把整个大帐烘烤得暖洋洋的。
卢象升将一卷地图摊开在桌面上,地图上清晰的写着京师周围的山川、河流、村镇等等,巨细无遗。
就在这时,全旭这才发现大帐中出现一名文官模样的人。
卢象升介绍道:“诸位,这位是兵部侍郎侯大人!”
原本,侯恂在崇祯元年担任河南道御史,崇祯二年则升为太仆少卿,在十一月初兵部尚书王洽被下狱问罪,侯恂则被提拔为兵部侍郎。
不过,侯恂在此时,还没有军中的嫡系部队,属于光杆司令,上面又有梁延栋,他没有什么作为,在得知卢象升带着万余兵马北上勤王的时候,侯恂主动申请外出,前来接应卢象升……
毕竟,卢象升对于侯恂来说,他们都是东林党同道中人。
“见过侯大人!”
侯恂朗声道:“建奴破关,京师生灵涂炭,百姓水深火热,圣上心急如焚……”
全旭在心中暗暗嘀咕:“这些事情,还不是你们捣鼓出来的?”
全旭不知道侯恂是不是华阳社的人,但是,侯恂却不是什么好人。
侯恂的表情非常丰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忏悔着,充斥建奴狼子野心,阐述说后金与大明的恩怨是非,陆陆续续说了将近半个时辰,却没有说到重点。
卢象升倒是非常配合侯恂演戏,二人表情投入,互动甚是明显,不时的商业互吹。
看得全旭非常牙疼。
然而,侯恂的眼睛非常尖,只有全旭的态度不以为然,被侯恂收到了眼底,他冷冷的望着全旭:“这位是……”
“学生全旭,拜见侯大人!”
“全旭,莫非有了破敌之策?”
“没有!”
全旭摇摇头道:“我们现在既没有与建奴接触,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布置,不知敌人的虚实,动向,在这里谈什么破敌之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继续北上,主动接触敌人,尽快向敌人接触,给他们施加压力,迫使他们露出破绽,再加以利用!”
侯恂不以为然的笑道:“说得头头是道,但愿不要成为赵括!”
全旭看着侯恂非常不爽,直接怼上去:“我肯定不是赵括,如果大明出现一个赵括,那还真是大明之福!”
侯恂笑起来:“谁人不知赵括只会纸上谈兵?不知机变?最后在长平之战葬送了赵国四十五万精锐,你居然对一个无能之将如此推崇,难不成,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卢象升有些不悦,盯着侯恂正准备开口反驳。
全旭却率先开炮了。
“无能之将?一个无能之将指挥被团团围困的大军反复冲杀突围,让秦军死伤过半?”
“一个无能之将能跟白起这个人屠鏖战四十五日,始终没有给白起可乘之机?”
“一个无能之将能让一支断粮近两个月的大军始终保持斗志,与秦军血战不休?”
“一个无能之将将能让秦军苦战四十余日也无法击垮的几十万大军因为他的死而彻底崩溃?”
全旭如同连珠炮的发言,让侯恂哑口无言:“别瞧不起赵括,你不配!”
“你……”
侯恂的脖子上青筋凸起,血管喷张:“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