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零零章千里送人头
商王令,政务院院长附议。
朝中有奸臣逆子,逐义士,屠忠臣,祸乱朝纲,以至于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九州租税沉重,徭役繁多,苍生饱受倒悬之苦。
商王身为崇祯皇帝之臣,所守者道义,所行者忠信,所惜者名节,今商王欲复社稷,号令天下,举义旗,北上讨贼,先诛建奴,后平不臣。
在《商报》上刊登头版头条文章,商国北镇议事府、辽阳议事府、黑水议事府、会宁议事府、黄龙议事府,安东议事府、紧接着台湾议事府、吕宋议事府、南阳议事府、琼州议事府,河套议事府分别接到了全旭正式的商王令,从接到王令的既刻起,商国境内,无论是河南飞地和河套飞地,皆进入了全面动员体制。
首先是商军各师、各旅、各团所有休假将士皆取消休假,各自归建。
事实上商军将士,既原来的全家军将士,他们的福利待遇是相当不错的,普通将士皆拥有六十天的带军饷假期,这个六十天是根据回到原籍开始算起,而不是离开军营算起。
毕竟,商国的版图虽然不到五百万平方公里,却南北远达七千六百多公里,东西也有将近两千五百公里,按照这个时代的速度,六十天的假期,不见得可以从南走到北。为了公平起见,戍卫在吕宋的将士,可以申请休假,拿着军队开出的证明,返回自己的目的地,抵达目的地之后,需要当地的官府加盖印戳,并且写上日期。
随着仅仅是军队取消休假,商国到处都是妻子送丈夫、父母送儿子的场景,全家军虽然改成了商军,可问题是军装的颜色却没有改变,依旧是黑衣黑裤,充满杀气。
动员并非是全部武装成军,只是转入战时体制,一切向军事看齐,普通商国百姓的影响并不大,事实上某些行业,反而受到了刺激。
比如说,在市场上经营吃喝布匹的商人,随着商家的动员,部队的消耗大增,需要的物资,就会向民间采购。生猪一车一车往屠宰场拉,在屠宰场宰杀之后,或是加工成火腿肠、午餐肉,肉干,或者红烧肉罐头之类的军用物资。
同时,几乎所有的蒸汽机火车都被集中了起来,一车军士一车装备,前往北镇府方向,同时,消耗量巨大的还有酒精,枪支弹药,至于枪炮局,则生产力全开,崭新的步枪、子弹如同流水一样生产出来。
此时,商国真正被压制的生产力开始爆发出真正的威力,当然,这并不是局限于武器装备的生产,而是对于人力的有效利用,就像现在的商国本地的五千八百多公里的铁路,光蒸汽机火车头就有两千多台。
如果把这些火车交给大明的官员,能保证火车不撞车,算大明的官员有本事,至于合理调试,尽可能的提高运输效率,那就更加难为大明的官员了。
全旭在商国进行动员时,在短短五天之内,拥有一千三百多个民兵镇被集结了起来,这是十多万民兵,开始代替商军正规军,负责当地的治安工作。
各镇的钢筋水泥公路、以及高速公路都设立了治安检查点,严查细作和建奴间谍,所有民间饲养的信鸽,则被统一编号,进入监控之中。镇守和保长们则开始调查所在区域的潜在间谍或细作,一时间整个商国开始风声鹤唳。
随着商国的全面动员,整个商国本地六府各州、县、镇之间的道路,都开始高效的运转了起来,平时不怎么监管的打架斗殴事情,在这个时候,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可怕的高度。
当然,人民的力量一旦动员起来,那是相当可怕的。
“官爷,我要举报!”
此时,位于商军民兵队伍前,一名莫约四旬,身穿着蓝色长裙的胖夫人展开双臂,拦住了一队正在巡逻的民兵。
为首的民兵队正问道:“你要举报什么?”
“我要举报,我的邻居黄氏和他的儿子牛黄安。”
“你有证据吗?”
“有,我亲耳听到朱黄安说建奴话,他用建奴话骂人!”
“走过去看看!”
在胖夫人的带领下,这队海州民兵跟着胖夫人来到海州城前门巷子里。
胖夫人指着巷口道:“从这家数,第三家,就是他们家!”
第三家?
几名民兵悄悄摸了过去。
这是一处前后两进院落里,一个只着一条犊鼻裤,赤着一身黑黝黝十分结实的腱子肉的青年正在树下劈着木柴。
墙边有深深的柴垛的痕迹,但是除了最底下一层的劈柴是陈旧的,上面高高码起的柴禾都是刚刚劈好的。
在商国现在已经很少人有烧柴了,很少不代表没有,事实上,烧煤球做饭与木柴做饭,最大的不同,那就是速度。干柴火力比煤炭更旺,关键时,烧菜的时候,柴火地锅做出来的饭菜更加香甜。
更何况,船厂每天都会浪费大量的木材边角料,在后世,可以制造成锯末板,重复利用,在这个时代,复合板的成本远超实木,而且坚固程度还不如实木,根本就没有市场。
做饭使用船厂或家俱厂的边角料,其实比燃烧煤球更加经济实惠。
柴垛前有一块扁平的青石,那青年一手持斧,竖起一块木桩,便刷地一斧下去,把那木桩干净俐落地劈成两半,看起来墙边那么多的劈柴都是他今天的劳动成果,木柴上都带着新鲜的劈碴呢。可他劈起柴来依旧又准又稳又快又有力。这两膀倒真有几分臂力。
树荫下放着一条胡凳,一个三旬上下的妇人,穿一条半新不旧的米色及胸长裙。扳着一条腿坐在凳子上面数落着他:“你说你呀,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就连相亲都不会呢。嗯?你去当细作的时候就那么能耐,装龙像龙,装虎像虎,可一见了人家姑娘家的父母,就笨口拙舌的,三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来!”
那青年不言不语,只是闷头劈柴,妇人恼了,怒道:“你听见老娘说话没有?就知道劈柴!每次出门回来。就给老娘劈一墙头的柴,劈再多的柴,还不是老娘一个人在家里过日子?没个儿媳妇,更别提大孙子了,一瞧见别人家的孩子,把我希罕得呀。我说牛黄安呀,虽然咱朱家没落了。可你要是连个媳妇儿都说不上,咱们牛家不是要绝后了么!”
那青年无奈地回头道:“阿娘!看你说的,我才十六岁。咋就担心起绝后的事来了……”
不等那名妇人说话,小院的大门就被咚的一声踢开,十几名民兵如狼似虎的冲进院子。
那名青年脸色一变,握着斧挡在妇人面前:“你们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