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陈阔先洗了把脸,换下外套放到洗衣篮中,准备晚点手洗,然后脱掉上衣,走到客厅中间。
稍微检查了一下家中布置的法阵情况,确认原本的法阵都还能正常运行,灵气运转在既定的路线上,陈阔把餐桌搬到了客厅中间,把沙发推到了角落。
陈阔将他平常带着去除灵降妖的那两个大袋子放在脚边,把一个长条形的盒子放到桌上,打开后是一把手术刀和双筷子。
做好准备后,陈阔将那封印了“邪灵”千形万化邪君的白骨令牌拿了出来。
令牌一拿出来,还没什么动作,干饭妞就显现出来了,趴在餐桌上,看着那令牌“嘿嘿”笑。
“你别急啊你!”陈阔骂了一句后,抬手解开白骨令牌的封印,让那“邪灵”出来。
灵视界下,那残尸模样的灵体刚一出现,整个房间就“浸”入了一种异样的紫色中。
残尸灵体看了眼面前光着膀子的陈阔,眼中紫光一闪,有愤恨,有阴狠,有惊疑,又迅速地转成了害怕和胆怯。
显然,它又想起了之前在那酒店被陈阔支配碾压的痛苦、恐惧。
于是,屋内的紫光一收,“邪灵”化成一团想要寻能带其离开的载体。
陈阔也不管它,任它到处横冲直撞。
最后它钻到了陈阔放在沙发上装着大白碗的盒子前,然后干饭妞怒了,站在餐桌上指着那边哇啊啊大叫,也不知道在囔些什么。
那“邪灵”显然意识到钻进这碗里也没用,离开不了房间,这房子里唯一能带他离开的“活物”就只有陈阔,而陈阔就像一辆始终熊熊燃烧的地狱列车,别说带它离开“深渊”了,本身就一个巨大的“深渊”。
于是几秒钟后,意识到根本逃不掉,除了干掉陈阔外别无他法的“邪灵”,乖乖地回到实陈阔面前,显形后跪伏于地。
“小人服了,小人心服口服了,请上仙赐灵物,小人愿奉上仙为主。”
这番姿态和话语,让陈阔差点没笑出声来。
还“上仙”?这都哪个年代的称呼啊?
他本来还以为这“邪灵”见逃脱无望,好歹要再跟他拼一把,尝试一下呢,没想到竟是干脆利落地直接认怂,连“认主”的戏码都搞出来了。
所谓“赐灵物”,说的应该就是赐它一个能够真正承载身体的载物。
如果是对一般的“恶灵”、“物灵”而言,这相当于是把自己的要害交给陈阔了。可对“邪灵”,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毕竟“邪灵”有“种灵”的办法,是能够舍弃原本的核心灵体和载物的,这货看起来是想忽悠他。
陈阔也没有揭穿他,不跟他多废话,直接拿出一道灵符掐诀一打,将那“邪灵”缚住,然后提到了餐桌上。
陈阔家的餐桌并不大,不过那“邪灵”本身也没重量,扔上去没有带来一丝晃荡。
桌子被占,干饭妞只好又爬到陈阔肩膀上,扶着他的耳朵,小声嘀咕道:
“我的碗光好久了,一点灵气都麻有,一点都麻有,我们没有灵气用了,阿阔我们没有灵气用了,你手串里的灵气用完我们就什么都麻有了,光蛋了……”
“我知道了,别念啦、别念啦……”陈阔哭笑不得,“你别急啊,我得先研究一下它的结构,搞明白它那套法术神通,说不定以后咱们也能用。”
陈阔说着,左手握上那手术刀,右手拿起筷子,额上天眼开,背后一个两米多高的灵体巨人显现。
那巨人穿着蓝色的全身外科手术服,脸上戴着同色的口罩,头发也用同色的头帽盖住,但奇怪的是,连眼睛都用黑色的眼罩蒙住,和陈阔一样,戴着白色胶套的左手握着大了一号的手术刀,没带手套的右手拿着筷子。
“上仙……上仙饶命……好汉饶命啊……小人愿降……小人有事禀报……小人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
看到陈阔控制着那全身散发着冰冷肃杀气质的医师灵体走到桌边,俯身看着自己,“邪灵”本能地感觉到了巨大的恐惧,那是一个灵体对另一个灵体最直接、深层的威胁感知。
它开始尝试疯狂地挣扎,苦苦地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