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陈阔回到包厢,继续跟杨宁普吃饭交流。
“所以,这事你打算怎么做?”杨宁普喝了口热汤,问道。
“什么也不做,‘袤奇宗’内部的决定,不是我这个外人可以影响的。”
陈阔也喝了口热汤,赞了声“好喝”,然后又说道:“不过老杨你如果需要任何法术用品,随时可以找我,我绝对给你供应最好的。”
“听洛师弟说,你连定金和违约金都不要?”
陈阔看似无所谓地说道:“咱们这又不是一锤子买卖,要那钱干嘛?再说了,那些货‘袤奇宗’不要的话,‘弘衍门’那边可以马上接手,我这边并没有任何损失。”
杨宁普微怔,若有所思地点头:“之前就听伏冲师兄说你和‘弘衍门’的楚长老关系不错,看来是真的。”
他已经有些明白了陈阔的策略,很明显就是对袤奇宗自己的“云奇社”不看好,并且对“多宝公司”的产品非常有自信,准备静观其变,让时间和事实说话。
到时候“袤奇宗”这里,有他手中的“多宝公司”产品做对比,外面还有“弘衍门”这种五大宗门之一的宗门也在使用“多宝公司”的高端产品,高下、好坏,会非常明显。
而且据他所知,光是在“袤奇宗”里,陈阔私下供应的就不止他一个。
像唯之、伏冲这师徒俩,就肯定也会收到“多宝公司”的很多高端产品。
而唯之可是宗门重点培养的天赋型气修,甚至是未来有可能成为“掌灯人”的宗门王牌人物,很多信息,肯定是能够传达到宗主那一层面的。
看到陈阔的自信和耐心,杨宁普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是心下感慨,当初那个仿佛炮仗般随时一点就着的冲动少年,确实已经长大了。
和杨宁普吃完饭后,陈阔告别离开,却并没有直接回仙岳市,而是在车上又打了个电话。
“喂,秋道友,现在方便吗?”
“唉,大哥,你这就不厚道啊,咱们都已经结拜了,你还叫我道友,这不是看不起人么?”
“行行,秋老弟。”陈阔无奈道。
“大哥你这电话来得及时,我正好在龙港市办事,这会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我晚上去仙岳找你啊?正好再给你介绍一位结拜姐妹!”
啥玩意,结拜姐妹?!
陈阔听得一呆,不过还是说道:“你在龙港市的话,倒不用特意过来了,我现在在海虹市,过去龙岗反而更近一点,我正好知道龙港有家不错的海鲜店,晚上一块聚聚。”
“行啊!”秋临动语气很高兴。
通完电话后,陈阔没有立刻驱车前往龙港市,而是继续打电话。
这次的电话是给唯之、伏冲师徒俩的,上次他就答应要给师徒俩一人一套“五行驱灵法阵便携易装套件”,但因为产量受限,所以还没有送出,现在是准备直接从那批成品中取两件给他们送过去。
至于“弘衍门”的订单,不用那么着急。
按他本来的计划,那套法阵便携易装套件,是准备先走五大宗门的高端市场,先小范围地打开口碑,锚定高端定位,再扩大市场。
但这次“袤奇宗”的事,却让他改变了计划,他要提前让这套法阵套件火起来,要发动他能发动的人脉,让尽量更多的宗门和顶级灵修都用上、都知道。
……
在陈阔准备前往龙港市见秋临动的时候,在仙岳市的朱璃也联系上了陈阔的婶婶谢宛红。
“谢阿姨您好,我是陈总的秘书朱璃,您可以叫我小朱。这位是陈总的堂妹吧?长得真漂亮!”
朱璃和陈阔的婶婶、堂妹碰头后,便带她们到附近一家比较不错的餐厅吃饭。
想想也是有点好笑,昨晚陈阔偶遇了她老妈,然后今天她就见到了陈阔的家人,就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存在在刻意地对等安排似的。
陈阔的婶婶谢宛红看起来就是位普通的中年妇女,手上和脸上都能看到生活留下的痕迹,不过从现在的打扮来看,日子应该也过得不错了。
陈阔的堂妹小梅则是个戴着眼镜、个子娇小、看起来有些内向的女孩,说话声音也都是小小的。
按她的观察,谢阿姨和小梅都是普通人,既不是灵修也没有很强的灵感天赋。
从聊天中来看,她们是知道陈阔“静山宗”弟子的身份的,但对于灵修的各种知识,显然知之甚少,只知道陈阔现在在开公司、做生意,具体做什么产品的其实也不清楚。
朱璃又很自然地问到了陈阔的父母,结果惊讶地发现,陈阔的父母居然在他很小的时候都过世了,婶婶和叔叔已经是他仅剩的最亲的亲人了。
这让联想到自己身世的朱璃,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对陈阔多了一分同情和一分心境上的共鸣,一下子明白了之前他说的很多话里隐藏的意思。
正边吃边聊的时候,婶婶又接到了陈阔的电话。
“阿阔啊,你秘书小朱带我们找了家很漂亮的餐厅吃饭,哎,我都说我们母女俩自己就可以了,没必要让人过来的,你们要忙工作,忙正事……”
说的都是很正常的寒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但朱璃在听到谢宛红接起电话的那第一声招呼,却是一下呆住。
因为带着很重的口音,所以谢宛红那声“阿阔”,听着就像“阿狗”。
而这声“阿狗”的称呼,就像一把钥匙,一下打开了朱璃脑海深处那个珍藏的宝盒,许多记忆瞬间涌出。
如果只是“阿狗”这俩字的话,倒没什么奇怪,很多小孩小时候都是猫猫狗狗、猪猪牛牛之类相关的小名和外号。
但问题是,谢宛红喊的“阿狗”,那声调,那口音,和她记忆里的那个声音几乎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于是,在谢宛红和陈阔通完话后,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谢阿姨,阿狗是我们陈总的小名么?”
谢宛红愣了下,随即笑道:“不是不是,是我们那的口音问题,是‘阿阔’,我喊快了就变成‘阿狗’了,呵呵,我这普通话太不标准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一不小心知道我们陈总的小名了呢。”朱璃笑道。
她的心下却是有些恍然:
远来当初“狗哥”的小名未必是叫“阿狗”,可能“狗哥”的名字里也有个类似“阔”的读音,比如括、国之类,自己心里叫了那么久的“狗哥”,是误会了啊……
不过想到“狗哥”当初叫她“黑猪”,这误会也不冤。
然后朱璃又有些伤感起来,如果“狗哥”还活着多好,那样她就能叉着腰站在“狗哥”面前告诉他,自己不是猪,是狐狸,狐狸呀!
然后再问问他,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至于眼下这个读音的巧合,朱璃下意识地认为,是陈阔的婶婶刚好和当初“狗哥”的家人说着类似的方言,所以刚刚打电话的时候,她就觉得陈阔婶婶的声音听着有点莫名的亲切和熟悉。
不过随着口音和小名这个话题继续,谢宛红聊起陈阔小时候的一些事后,朱璃却赫然发现,自己这老板小时候居然和“狗哥”是住在同一个地方。
于是她装作不经意地进一步追问,问出陈阔老家所在的具体村落名后,心下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