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家人的身份在鉴宝圈也算赫赫有名,常年在北方混迹,故此和九门交集不深。
五家凑在一起,合称为“明眼梅花”,各自术业有专攻。
说是这五家传承已久,从唐代就有迹可循。
刘家属于红门,掌眼书画;药家属于玄门,掌眼瓷器;许家属于白门,掌眼金银玉器;沈家属于青门,掌眼木器,最后是黄家,属于黄门,掌眼明器。
如今这五家合称五脉,脉主为许家许一城。
顺子忍不住道:“三爷,要不要我提前安排些人去警告一下这五家,免得...”
叶白微微摇头:“用不着,这五家虽说在鉴宝圈名声挺响,但也就是普通商人,咱们九门犯不着以大欺小,等他们到长沙后,你记得将他们请来聚聚。”
如今叶白要想制定文物等级,在长沙建立文物鉴定机构和渠道,自然是动了这五家的饭碗,他们跳出来闹事也就不足为奇。
但他细看这五家,顶多干了些制作假文物的勾当,没投靠日本人,不算恶人,他犯不着惩戒。
若是能把这五脉的人收服,填充进九门,倒是利大于弊。
又是半个月后,第一届九门拍卖会召开在即。
叶白举办的拍卖会和新月饭店的拍卖不同,面众范围更广,再加上报纸报道,几乎将全国文物“爱好者”都吸引了过来。
当然,也有很多对拍卖会上所说的宝贝感兴趣的富豪和官员来到长沙。
拍卖会开始前三天,涌入长沙的人流就翻了几倍。
长沙火车站人挨着人,在长沙站下车的人络绎不绝,各地方言杂乱,来自五湖四海。
张启山提早安排一支驻军在此维持秩序,防止日本人趁机闹事。
长沙的酒楼和旅店都塞满了人。
最为长沙最大的德运连锁酒楼自然也赚得盆满钵盈。
德运酒楼是叶白的盘口,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在原先的基础上按照上海的大酒店改造建楼,还安装了电梯,奢华大气程度不比上海国际饭店差。
搞“文物”的,基本上都不差钱,也是都挤进德运酒楼中居住。
德运酒楼外不远的小吃街,闹嚷嚷的,不少外地人在此挑选小吃美食,体验长沙特色,好不热闹。
牛肉馓子摊位,五脉之一的药慎行吃了一块肥美可口的牛肉,忍不住道:“一城,真没想到这长沙发展比北平还好,要不是我们一家老小都在北平,我都想来长沙定居了。”
许一城看了看来往的行人,低头道:“别说没用的话,若是九门真像传言上说的,整改文物规矩,以后我们的日子可就难熬了。”
药慎行也正色道:“你来之前不是见了一面新月饭店的尹大掌柜吗?他怎么说?”
许一城叹了一口气,嚼着美味的牛肉,食不知味。
“他让我们好好配合九门,别做傻事。”
药慎行不忿道:“这怎么能行,据我所知九门就是一群盗墓头子,多少地下宝贝被他们糟蹋了,真让九门来评定文物等级,那一定会出事的。”
不过,药慎行的声音有些大,引来旁边几桌人窥视。
这时,牛肉馓子摊主直接来到两人面前:“九门是你们能议论的吗!去去,我不做你们生意了。”
“我们还没付钱...”
“不差你这两碗钱。”摊主将剩余的牛肉馓子倒进了狗盆。
两人被狼狈的赶出了摊位。
许一城提着公文包,摸着半饱的肚子,叹气道:“早说了,带你来,千万要注意言论。”
“我也没想到九门在长沙有这么大声望。”药慎行颇为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