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之后,国家对少数民族政策优待,湘西附近的少数族落都有补贴和农业优惠政策。
而叶白执掌九门期间,也没少帮衬苗寨。
经济富裕后,苗寨的人不少都搬迁到附近县城中居住,寨子中的人相比以前少了大半。
叶白来到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四周已经被开垦为稻田,只剩下破旧且孤零零的竹屋坐落在田埂上。
透过窗户望去,屋内他和白知希手工做的家具倒还在,不过早就腐烂生灰,没有了人气。
叶白还看到竹门前挂着小牌子:“屋有主人,若有事由请联系荣保咦晓。”
叶白笑了笑,他当年让荣保咦晓将木屋保存好,看来荣保咦晓一直没忘。
走进苗寨,里面确实大变了样子,小路比以前干净很多,竹屋变瓦房,还贴着属于这个时代的标语。
叶白转了一圈,没见到几个熟人,多是当年的小屁孩们长成了大人,但他们也认不出叶白。
此时,荣保咦晓正在门前教训自己调皮捣蛋的孙子们,突然看到巷角的身影,身子微微一滞。
那是?
荣保咦晓连忙追过去,看到那身影站在寨子口等他。
跑近一看,顿时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小白哥...”
叶白看着满脸沧桑的荣保咦晓,颇有些唏嘘,岁月不饶人啊。
当年跟着他混的小屁孩现在快成老头了。
“多大人了,还哭,我顺路过来看看你们,陪我走走吧。”
“好,好,小白哥,你住的地方我一直让人留着,你要是想住的话,我让人收拾收拾。”
“不住了,就随它去吧。”
两人走在田埂上,四周全是翠绿的稻田。
荣保咦晓有太多话想要和叶白说,没有子嗣的胡子叔埋在了哪里啊,药农巴多被他那傻儿子接到镇里去享福去了,后来不能行走,只能躺着...
叶白静静听着,时不时询问两句。
这时,五六个穿着苗服的男孩跑了过来,被荣保咦晓给训斥走了。
“都是你孙子?”
荣保咦晓憨笑道:“婆娘能生,三个儿子,两个闺女,这些崽都是大儿子和他媳妇生的。”
叶白也忍不住笑道:“那你这以后有得忙了。”
一個儿子就生这么多,要是在后世,做爷爷的估计会被房价累死。
“不会不会,你当年留给我的宝贝我还有不少没拿出来卖,这几年查得严,我要说是传家宝才有人敢买。”
“还挺聪明的。”叶白夸赞了一句。
荣保咦晓笑了笑,又和叶白说起了家事,大儿子干什么啊,二儿子干什么啊...
到了黄昏,金色余晖洒在田里的庄稼上。
“咦晓,我要走了。”
“小白哥,那...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叶白顿了顿:“会有机会的。”
荣保咦晓突然埋在叶白的怀中痛苦起来。
刚来苗寨的时候,荣保咦晓被他娘打,也时常趴在叶白怀中哭。
叶白双目微红,想了想,取出一张辟邪符箓。
“此物不值钱,有辟邪的作用,也是信物,若是你和你的后人遇到难处,可去长沙找九门,见到信物他们会无条件帮你的。”
荣保咦晓一家都是普通人,叶白不敢给太贵重的东西。
留下符箓后,叶白在荣保咦晓的目光中消失在远处的田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