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即是如此,人就交给崔将军吧。”唐傲松了一口气,没有把自己带军来此的消息传出去就好,证明事情还有救,至于要如何的处理此人,就交给崔昌日去办好了。
倘若办好了,此人还可以信任,若是办不好的话,那少不得也只能放弃了这位还颇有些能力的将军了。
说起来,唐傲只有二十三岁的年纪,却是有着一颗十分成熟的成年人的心态以及手段。所谓慈不掌兵,为了跟随自己的人都可以过上好日子,现在的他行事是越发的酷严,这即是对自已负责,也是对他人负责。
唐傲带人离开了大厅,只是留下了崔昌日和絮元,在看到下面跪着的是浑身鲜血,但眼神中还有着一股倔强之意的絮元时,他便知道对方还是心向高丽的。
“唉!”一声叹息,崔昌日很想说,你的想法是错误的,你是大乾人非是高丽人。但想一想,若是简单一句话能说通的话,他又何必要将吉王到吉州的消息外漏出去呢?索性便也摇了摇头道:“来人呀,将絮元拉出去,午时三刻问斩。介时,所有的官员都需要到场观刑。”
唐傲要一个交待,崔昌日便要杀掉絮元,如此才能证明自已,也能证明鲜郡是心向吉州。
......
沃沮城。
朴得法等人的确是收到了絮元传来的消息,但也仅仅只是得到了吉王会到鲜郡的消息。至于是不是会来高丽,又会不会带大军前来,他们就全然不知了。
而更要命的是,他们派出了几组人马去鲜郡探听消息,却是一点的音讯都没有传回来。他们当然不会知晓,得了唐傲的命令之后,吉金凯和封万里等人早已经采取了措施,但凡是出城之人在城外皆被俘虏。
现在的沃沮城是许出不许进,任何的消息都无法在送进城中。没有了消息来源,朴得法变得有些骄燥不安起来。
站在王宫之中,看着窗外的大地上只是落下了一层薄薄的白雪,不知为何,他的内心极为不安。
往年这个时候早已经下了大雪。而有大雪覆地,将会严重有阻碍着交通,如此一来的话,就不必担心会有大军入境,这般的交通之下也是难有什么作为。
但是今年,雪势如此之小,除了外面的天气依然还有些寒冷之外,行起路来却是半点的障碍都没有,倘若此时吉州大军出现的话,要如何以对?
更重要的是,派出了几支队伍出城,却没有一人回来,这是不是说明吉州军已经警觉了,那也不知道派出到山中通知朴永会要加强戒备的人是不是把消息给送了出去?
山中的三万大军可是朴得法安身立命之所在,如果他们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怕是朴家将再难会有什么作为了,若是如此的话,以后何去何从呢?
安心做一个吉州军的傀儡,显然非是朴得法所想,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想着反抗之事了。此时此刻,他有些后悔去向吉州求援了。若是不去的话,他朴氏最多就是被倭兵劫掠一番,但至少他们还有主权,呆在城中还是安全的。
可是现在,高丽之大,哪里又会是他的容身之所呢?
担忧的同时,朴得法又忍不住自我安慰着,或许唐傲只是去鲜郡看看,毕竟冬日来临,并不合适大军行进,再加上之前吉州军刚在金城之下与联军和玄甲军大打了一场,虽然胜了,想必自身损失也不会太小,应该不会现在来对付他们高丽的。
只要这严寒的冬日挨了过去,等到明天春天,三万精兵训练完成,那时自已就有了翻盘的能力,就可以考虑对付在国内的一万五千四方军了。
再不济,那个时候也可以驾船由海上离开高丽。如此一来,朴氏也算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可能。
但愿如此,但愿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吧。
朴得法是想多了吗?当然不是。
就在他还在王宫中唉声叹气,自我安慰的时候,唐傲已经带着三个团的战士来到了密林之外。
此时已是农历的十一月初,进入到了冬月,天气正是寒冷的时候。室外天气已然达到了零下二十多度,到了夜晚更是达到了零下三十多度。
按说这样的天气,的确是不适合大军前进的。但在吉州军准备充足之下,倒并无大碍。
人手一件保暖的羽绒服,人手一件厚重的毛毯,一个班便有一个暖帐,外加可组装起来的小火炉,只要用足够的木柴,便可以保证他们晚上休息的时候,也可以在零上二十多度的环境中好好休息。
便是连随行的战马身上,都裹有着一层厚厚的毛毯,让战马不会出现冻伤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