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君冷笑:“你是在讲笑话吗?夺天神皇岂会不敌血绝战神?本神听说,血绝战神修炼有一具战力不弱于本尊的不死血神,以本神看,应该是血绝战神被夺天神皇打得落败,最后不得不自爆不死血神。”
在天庭和地狱神灵相互争执的时候,商弘脸色却越来越凝重,心中生出强烈不安。
他感知力很强,分明察觉到刚才的神力风暴中,蕴含强劲的光明之气。这哪里像是不死血神的气息?
忽的,商弘开口,道:“星域中的无形屏障消失了,我们尽快离开。”
岚君向商弘瞥了一眼,发现他眼中尽是慎重之色,不禁心头一沉,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他连忙道:“大家都不要争执了,无论血绝战神和夺天神皇孰强孰弱,星桓天都已成为是非之地,赶紧离开才是正事。”
天庭诸神纷纷飞离而去,冲入进幽深黑暗的星空中。
地狱界神灵也不想在星桓天久待,先前在宇宙深处显化出的巨大眼睛,至今都还让他们不安。于是,他们也化为一道道神光,飞遁而去。
张若尘的身形,在距离星桓天大概还有两亿里的地方显现出来,落在一颗小行星上,使用神目,看着一道道流星般的神光,划破黑暗,飞离而去。
“你们倒是走了,可是星桓天却被推至了风头浪尖。”张若尘感叹一声。
“哗!”
一道白光,从上方落在,凝化成白卿儿的美丽身影。
她戴着面纱,肌肤上蒙有一层白莹莹的光华,四周洒落光雨,语气清冷的道:“所以我从未将希望寄托在这些人的身上,他们皆为利来。祸之将至,自然是对神女十二坊避之不及。与夺天神皇对决的,不是血绝战神,是荒天对吧?”
张若尘知晓白卿儿对荒天恨意极大,但又不想骗她,正在思考该如何回答的时候。
白卿儿道:“看来是了!血绝战神怎么可能与夺天神皇拼到自爆神源的地步?况且,也只有荒天这个同时精通生命之道和死亡之道的大神,才能助你悟透生死,脱胎换骨。”
“其实……”张若尘道。
白卿儿双眸含霜,道:“我和他的事,你最好不要参合。你为他说任何一句好话,都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当然,你也不必在乎我的感受,可以与那些神灵一样,赶紧离开星桓天,免得惹祸上身。你难道没有发现,荒天都已经离开了吗?”
此刻的白卿儿极其偏激,听不进去任何话。
张若尘能够理解她的情绪,荒天和渔白薇这段悲情故事的背后,最大的受害者,难道不就是她这个不应该被生下来的女儿吗?
大圣境时,白卿儿为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冲击元会级天才的层次?
就是为了争一个将来能够挑战荒天的资格。
张若尘没有开口劝说,也没有离开。这个时候,做什么都是错的,只有先等她情绪平复下来才行。
白卿儿侧目望向小行星上的一座岩石山岳。
宇宙中,飞来两道身影,降落到岩石山岳的顶部。
一男一女。
女子站在山岳顶部,背有一柄血红色的剑,宫装挽发,一双秀目,蕴含无穷幽怨,远远的注视张若尘。
男子也背有一柄剑,黑色的阔剑,一步步走下山头,来到张若尘面前。
他将背上的黑色阔剑取下,双手捧着,单膝跪在地上,递向张若尘,以呜咽的语气,道:“父亲,我和母后找得你好苦,跟我们一起回家吧!”
听到“回家”二字,张若尘的双眼,顿时湿润模糊。
他从池昆仑的手中,接过沉渊古剑。
剑灵生出感应,立即雀跃欢鸣。
池昆仑眼眶发红,道:“父亲!你离开的这数十年,母后被天下修士冤枉,遭受无数诋毁和谩骂,她却从未解释过一句。她说,父亲当年也曾如此,被当做昆仑界的叛徒,被排挤和污蔑。现在扯平了!”
张若尘望向站在远处山顶的池瑶。
是啊,有时候自以为做的事,是对一个人好。可是却又因为你,让他她被天下人唾弃。
池昆仑再次道:“我和母后这数十年,一直在星桓天这片星域找你,虽有太上掩盖天机。可是,母后却一直不敢现身,一旦暴露行踪,就会被地狱界至强抹杀。这种日子,你还要她继续过下去吗?”
“所有的误会都可以解开,所有的困难可以一家人一起去面对。父亲,跟我们一起回家吧!”
不远处,先前还让张若尘赶紧离开星桓天的白卿儿,却是暗暗紧张了起来,目光向远处山顶的池瑶望去,心中暗道,“好厉害的手段,不自己出面,却派遣儿子前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是知晓张若尘吃软不吃硬!想这样就把人抢走?”
张若尘心痛无比,知晓自己失踪的这些年,实在是连累了太多的人跟着一起受罪,于是,使劲的点头。
“好,回家!回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