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来了，宋启急忙登上车，顺便看了一下时间，等车用了六分钟。还好虽然路上车辆不少，公交车有优先通道，总不会大堵车，四站路，走走停停也就17分钟，下车后，打开手机看了看定位，还要往回走几十米，看到小区大门，确实挺老的小区，门口陈旧，有的地方明显破坏了，也没修，保安室里有一个老大爷在拿着手机看着什么，一脸沉迷，追剧呢吧。

宋启走到保安室门口，敲敲窗。老大爷不情愿的放下手机，打开窗“小伙子，有事儿？”

“大爷，请问一下六栋怎么走？”

“你干什么的？不许推销老年用品啊？骗了好几个老太太了。”

“额？我不是推销老年用品的。”

“推销什么的都不行，小伙子，年纪轻轻可不要骗人啊，找点正事做。”

“不是，老大爷，我什么都不推销，我来给人家辅导孩子学习的，六号楼的姓黄的。”

“噢，错怪了。小黄我知道，老实巴交的，不过就是过的难了点，媳妇刚生病走了，带着个孩子，不容易啊。那小孩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找人辅导学习啊，那孩子挺懂事的啊？”老人放下戒心也就话多了，估计一个人值班也没什么人聊天，这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

宋启可着急了，急忙说“大爷，你先告诉我怎么走吧，人家还等着呢。”

“是是，你从左边进去，后面第三排就是六号楼，几单元的啊？”

宋启一摆手“谢谢大爷。”也不接话茬，赶紧进去了。

六号楼二单元203，还是比较好找的。敲敲门。

“谁啊”话声一落，吱嘎一声门打开了。

“我是宋启，你好，黄先生。”

“宋老师啊，你好，快请进。”

宋启进入家门，略微一打量就知道，这家确实挺清苦的，屋里面的比较狭小，桌子凳子沙发都比较老旧，估计有年头了，电视机没看到在客厅，墙上也没有特别的装饰，只有个相框，里面陈放这一家人的不同照片，难怪门卫大爷说过的不容易，也确实真实情况，在这样一座大城市里，这样的生活也就贫苦家庭了。

“来，宋老师，请坐，喝水。”

“谢谢，不用客气，黄先生。”

“小志啊，辅导老师宋老师来了，你过来。”

一个男生打开旁边的小卧室门，静静的走过来，站在他父亲身边。小志，162左右身高，14/5岁的年龄，这不算高也不矮了，穿着短袖校服，很安静，父子俩很像，都是方脸，不胖，所以脸上棱角比较分明，鼻子宽大，嘴角有点下垂，一副苦相，精神头不好，站在那也不说话，感觉气氛有点沉闷。听门卫大爷说，小志妈妈去世不久，家里的悲戚情绪还没散开，估计这就是爷俩现在的表现吧。

“黄先生，我能问问几个问题吗？你看是你给我说说小志的情况，还是让他说？”

“我先说几句吧。”黄先生抓过旁边的一把椅子，自己默默坐下，想了一下，“宋老师，你看我们家庭情况就这样，不好，关键是他妈妈刚去世不久，对小志影响很大，为了孩子妈治病呢，花了不少钱，小志比较懂事，从不要东要西的，但是你也知道现在的孩子哪有不攀比的，虽然嘴里不说，心里也不好受啊，况且他妈妈一不在了，他更难受，我上班忙，时间也不稳定，和他说不了几句话，他就有点懒言语了。这学期一开始老师就发现不对劲，说他上课注意力不集中，作业完成的不好，单元测试成绩很不理想，几门功课都不及格，让我们家长多辅导督促。我哪辅导的了啊，我才初中毕业呢，就在工厂干点体力活，有时候还要上夜班，我也急，没办法啊。”老黄有点更咽，真是老实巴交的人，能力有限，孩子也是不能放弃，有心无力，这感觉像座山一样压在他的肩膀，也压在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