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珹微微颔首,道“正是如此。”
“那咱丢下嵇琅好嘛?”涂橘担心小和尚被嵇大儒打屁屁。
嵇珹似是很忧心,眸底却透着有恃无恐,道“这不是没拦住,为夫有心无力。”
涂橘:“”您老人家那是拦?
明明是用激将法,将嵇琅给生生气得留下不走的!
也不知这个小和尚的心眼咋那么多,说好长在寺院里,远离俗世不染尘埃,四大皆空的佛子去哪了?
不过,她也不怎么喜欢嵇琅那种眼高于顶的公子哥,而且嵇琅还是谈氏的亲儿子。
这便注定他们是不可能兄友弟恭,她也无需长嫂如母的操那份心。
下晌,他们一行人从南运河到了三岔河口的大悲院码头。
嵇珹之前联络好的花桥,正等在永乐桥。
涂橘在船蓬里整了整嫁衣,重新戴着红盖头,就在嵇珹的陪同下,按照媒婆的指示钻进了花轿。
海津镇乃是漕运汇集之地,就算是城外也很是繁华。
共有东西南北四个城门,以南北划分成十字路,东门贵,西门贱,南门穷,北门富,嵇大儒也算名震一方,嫡长子迎亲自是走东门。
津门人好热闹,一见到迎亲的队伍立刻迎了过去,看新郎官与花轿。
嵇珹将早早准备好的喜糖,一筐筐地朝两旁的人群撒去,父老乡亲们甜了嘴,吉利话是不要钱的往外冒。
涂橘偷偷撩开大红色帷帐的一条小缝儿。
外面街道鳞次栉比,车水马龙。
有马车行包子铺馄饨铺彩子铺当铺,还有很多小吃,其中以老豆腐锅巴菜两个摊子前的顾客最多。
涂橘暗暗记下了几家人气最旺的摊子,准备找机会过来尝尝。
她怎么也算是小富婆了,誓要将各色美食通通地祭五脏庙。
喜队从东大街穿过鼓楼,没走几丈就到了北大街的塘子胡同。
正红色的大喜字,不要钱的贴了一整条胡同。
嵇家的宅院与房府一样都是青墙黛瓦,但房屋要建得比房府要更密集整齐些。
墙壁上刷了粉白的石灰,门前立有数根朱红色的大柱子,大门装有兽铜环的,门前有两块大青石墩,看起来并不贫寒,甚至还有些气派。
不过里面就只是标准的三进的宅院,很是中规中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