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走,那你就留这里吧,我自己走。”
陆霜霜做势要走,云霆扯着她的裙摆不放,正准备哭爹喊娘一番,就见旁边的齐少钏“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还请姑娘救救我们虞山派!”
齐少钏虽然胆小,但是人却不傻,云霆的武功已经奇高,而依云霆所言,自己面前这位姑娘更在他之上,甚至比云瑶那个妖女更高,若是她肯出手相救,虞山派岂不是有一线生机吗?
齐少钏好歹也是虞山派少主,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岂会向一个籍籍无名的姑娘下跪磕头。
齐少钏如此卑微求陆霜霜出手,恰好正中陆霜霜下怀。
陆霜霜故作为难道:“这可是黑衣卫,我一个村野丫头,何德何能能与之作对,这不是活腻了吗?”
齐少钏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但眼下却别无他法,又朝着陆霜霜磕了一个头,面含歉疚说到:“在下一定会拼了命保护姑娘,姑娘若出事,齐少钏一定以命谢罪,还请姑娘出手救救虞山派吧!”
陆霜霜见火候差不多了,谱也摆够了,便做的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说道:“要本姑娘出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过程中难免会有伤亡的风险,更何况得罪了黑衣卫以后只怕得东躲西藏过日子了,所以我要酬金五百两!”
虞山派虽说算个江湖大派,在乾州也有不少产业,但要一次拿出五百两也颇有些吃力,但齐少钏想都没想便立刻答应:“成交,齐少钏代表虞山派感谢姑娘出手相救!”
答应的这么干脆?
陆霜霜一愣,突然觉得自己要价低了!
不过已经答应了,总不好再去加价,陆霜霜只得暗暗吃了这个哑巴亏。
经过这半日的相处,齐少钏已经成功将陆霜霜从一个江湖中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提升到江湖大佬的高度,盘腿坐在旁边听从陆霜霜的指派调令。
陆霜霜对当前的局势略加思索便想出了制敌之道。
既然想要虞山派协助,便需要优先将人救出来,齐越等人中的软经散也是个问题,她倒是能解,不过过程有些粗暴,解完后估计人也就废了,至少两三日动弹不得。
原本齐少钏还对陆霜霜的解毒办法抱有期待,当陆霜霜一脸淡定的说出“放血”两字,齐少钏便觉得自己为什么要多此一问。
陆霜霜十分体贴的告诉齐少钏:“其实中毒以后,放血能解大部分的毒药,只是放太多了,容易死;放少了,没有用,全靠自己衡量。”
齐少钏觉得陆霜霜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总结出来,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端看个人造化。
既然用陆霜霜的方法解不了毒,那就只能想办法从云瑶手中夺得解药,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不说云瑶本身就是个高手,身边保护她的人更是比软禁虞山派的人手更多,与其冒险去偷解药,不如……引蛇出洞。
虞山派的众人被关押在藏书楼中,藏书楼共有两层,恰好能容纳一百多人,四面环空没有多余的建筑,只需要派人守着四个角就不用担心有人能闯进来,或是有人能出去。
等云霆恢复了体力,陆霜霜他们便在齐少钏的带领下来到了藏书楼附近的廊檐下隐藏。
此处刚好被假山遮挡,若不钻到下面,是发现不了这里有一个洞的。
陆霜霜透过缝隙仔细观察了一番藏书楼周围的布置,四个角落均有五名黑衣卫看守,不定期巡逻。
齐少钏为难道:“想要悄无声息的潜入藏书楼,只怕得同时攻下四个角落的黑衣卫,我们只有三个人,且不说打不打得过,光是人手就不够。”
陆霜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突然一掌打向齐少钏,齐少钏当即被吓了一跳,却立刻条件反射的伸手格挡。
对于齐少钏的功底,陆霜霜很是满意。
齐少钏惊魂未定,忙问:“姑娘这是做什么?”
陆霜霜淡定道:“试探试探,别紧张。”
这不紧张才怪了,本来在廊檐下地方就窄,万一他一个不觉拔了刀可如何是好,可是这话齐少钏只敢在心里腹诽,不敢当面指责陆霜霜。
“我有办法了。”
云霆、齐少钏同问:“什么办法?”
“走。”
陆霜霜打了个手势,随后率先出了廊檐下的洞,云霆自然是二话不说跟着自己老大的,剩下齐少钏一人也只得跟上,只是越发好奇陆霜霜的计谋是什么。
三人置身的拐角处没有遮挡,若是突然有人巡逻过来一眼就会被人发现,齐少钏刚想出声提醒陆霜霜,就听得陆霜霜扬声大喊:
“我是虞山派少主,我要给我爹报仇,杀光你们!”
齐少钏一双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当即吓得魂飞魄散。
陆霜霜根本不给他时间发呆,抬脚就将他和云霆两人踹了出去,自己偷摸藏了起来。
听见陆霜霜这一声大喊,四周看守的黑衣卫顿时严守以阵,以为是什么虞山派残存的人杀回来了,结果纷纷拔刀冲过来抵挡,却发现不过两个人而已,还有一个已经吓得刀都快拿不稳了。
云霆和齐少钏顿时被人团团围住,云霆欲欲跃试,而齐少钏躲在云霆身后哆哆嗦嗦道:“云……云少侠,我们……怎么办呀?”
云霆立刻摆足了架势,“什么怎么办,打呀!”
“打?”这怎么打?
齐少钏还没想好怎么出手,对面的黑衣卫便已经杀了过来……
陆霜霜见云霆和齐少钏拖住了黑衣卫,纵身一跃进了藏书楼。
或许是听见了陆霜霜刚刚大喊的话,二楼的人虽然虚弱,但都慢慢的朝着窗口爬去,想朝楼下观望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霜霜突然从天而降,吓得虞山派一干人等连连后滚。
陆霜霜举目望去,入眼都是一副要死不活阴湿倒阳的模样,不过动弹了两步,就已经瘫在地上不成人样了。
“齐越何在?”
陆霜霜话音刚落,人群里有个杵着一截鸡毛掸子的华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因为中了软经散,男子面容颇有衰颓之色,行走也颤颤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