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陆姑娘呀,这可是老熟人了,快请楼上坐!”
掌柜的将四人往楼上引,给他们安排了楼上靠窗的位置坐下。
既然是掌柜的请客,陆霜霜也没跟他客气,点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听得掌柜的都有些肉疼了。
待他退下,一个转身瞥见正饮茶的唐蕴,一时间觉得这孩子格外的眼熟,心中纳着闷走了两步,突然灵光一闪,脸色瞬间大变。
随后转过头去又偷偷看了两眼,确认自己没有认错,嘴里嘟哝着“见鬼了,见鬼了”,然后连滚带爬的跑下了楼。
陆霜霜看了唐蕴一眼,没好气道:“暴露了,让你连乔装都不做。”
唐蕴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没关系,这掌柜的跟我爹关系很好,不会乱说话的。”
“这掌柜的不会乱说话,那丐帮的呢!”
唐蕴顿时就萎靡了,丐帮那可是出了名的大嘴巴,只怕这会儿他还活着的消息都快要传到蜀州去了吧。
不过陆霜霜这次可真的错怪了丐帮,如今黑衣卫妄图统领江湖,已经有多家门派蒙难,丐帮根本不敢再给自己树敌。
唐蕴还活着的消息刘长老严令禁止丐帮的人外传,为的就是和陆霜霜这个隐世高人打好关系,日后若是黑衣卫向丐帮出手,能勉为其难的求她出手帮衬着这帮小叫花子。
“罢了,先吃饭吧,丐帮到时候抽空再去会会他们。”
吃完饭,陆霜霜和白瑾他们就在蜀香酒楼开了三间房,白瑾心中惦记着洪灾后续,一时半会儿没打算回陆家村去,而陆霜霜自然是准备贴身保护他,让他能够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云霆和唐蕴倒是没什么意见,虽然没有陆家村里自在,但是这里有吃有喝还不用挑水洗碗,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天胡贵便将白瑾的户籍重新更改了一番,将之前的黑户档案尽数销毁,给了他一个清清白白的户籍。
而随着天气好转,连涨几日的曲江水也逐渐开始退了,白瑾与李炎接连奔波勘察曲江水势和永安县周边的地势,而灾后重建的工作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蜀州,太守府。
太守孙玉泽正在书房伏案查看各地上报的受灾情况,根据各地县令上报的情况准备赈灾银两和物资,另外还要归纳灾情上报朝廷,正忙的不可开交之时,有属下前来汇报。
“启禀孙大人,属下有要事禀告。”
孙玉则头也没抬,不耐烦道:“有什么事晚点再说,本官忙着呢!”
那下属一脸惶恐担忧,正准备开口,一身着灰色布衣满脸络腮胡子的健硕男子直接不请而入,中气十足的说到:“孙大人,忙得连老夫也没空见了吗?”
孙玉泽笔下一顿,立刻抬起头来,看着龙行虎步迈进来的男子立刻放下手中的笔迎了上去,急忙躬身行礼:“下官参见慕容将军!”
“孙大人不必多礼。”
慕容震抬手将孙玉泽扶了起来,开口说到:“蜀州遭受洪灾老夫也有所耳闻,孙大人辛苦了。”
“都是下官份内职责,谈何辛苦,慕容将军快请上座。”
孙玉泽请慕容震在首位坐下,立刻有下属送来茶水,孙玉泽使了个眼色,所有人立刻悄然退下,整个书房只留下他们两人。
孙玉泽疑惑问道:“慕容将军应该是回京述职吧,怎么会改道来了蜀州?难道是有什么事情需要私下吩咐下官去做吗?”
慕容震神色严肃,孙玉泽心中一沉,想必是被自己说中了。
慕容震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夫接到京中传信,特才提前半个月出发改道蜀州,刑部尚书大人需要老夫替他寻一个人。”
孙玉泽知道此事只怕不简单,说不好就是个烫手山芋,但是他就任蜀州太守十多年,与镇守边关的慕容震往来慎密,这事只怕也是推脱不掉的。
既然推脱不掉,便只好接下。
孙玉泽小心翼翼问道:“慕容将军所寻何人?”
慕容震一字一句道:“三皇子,玄璃。”
孙玉泽脚下一滑,顿时从椅子上跌坐在地上,狼狈的爬了起来,孙玉泽重复道:“将军说谁?”
“三皇子,玄璃。”
孙玉泽点了点头,随后故作轻松的端起桌上的茶杯饮茶,只是那双手抖得茶水撒了一身。
慕容震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孙大人不必如此惊愕,这事儿既然老夫说于你听了,那我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孙玉泽此刻后悔不跌,早知道自己今日就应该去外地巡视,省得在府中被慕容震逮了个正着。
孙玉泽知道自己现在别无退路,心中一番计较后反而镇定了下来,他知道慕容震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此刻既然对自己说了这事,想必三皇子就真的还活着,并且就在自己的治下。
“不知三皇子如今身在何处?”
慕容震将怀中的信递给孙玉泽,孙玉泽双手接过,随后忐忑的打开。
看完后孙玉泽脸色难看的简直要了命,信中所言要是真的,那他们此刻的行为简直就是在作死了。
信中阐明,当年三皇子玄璃因涉嫌谋害皇上夺取皇位被下令锁拿,三皇子府中一干人等尽数被打入天牢。
朝中部分大臣怀疑三皇子乃是被人陷害,提出彻查,此事便交于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由刑部尚书沐悠之主审。
而在三皇子入狱的当晚,沐悠之便发现有人意图在狱中谋杀三皇子,造成三皇子畏罪自杀的假象。
刑部之中诸多各方的眼线,沐悠之担心三皇子被杀,便提前将三皇子伴读白瑾与他互换身份,让白瑾换上玄璃的衣服关进了天字牢房中,即使沐悠之派人严加看管保护,白瑾还是在进牢房的第二天夜里被人暗杀。
沐悠之深知此人暗杀功夫了得,若是得知三皇子未死,只怕不会善罢甘休,便用计将白瑾伪装成玄璃的模样,向皇帝上报了死讯。
皇上听闻此噩耗悲痛欲绝,泣血当场,随后卧病在床半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