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悠之为官严谨且嫉恶如仇,并且立场坚定,只效忠于皇上,因此深受皇上看重,其人能力胆识俱佳,所以才能年纪轻轻便胜任刑部尚书一职。
待沐悠之离开后,也不过用了半日的时间,便传来了祥公公生平所有事迹,效率快得让人咂舌。
祥公公自入宫后因为人处事圆滑,在后宫混的如鱼得水,后来得了如妃的欢心,又见他聪明,办事妥帖,便安排他做了玄璃宫里的管事太监。
祥公公也算得上尽忠职守,将玄璃伺候得十分周到,也从未有过半点逾矩的举动,所以一开始玄璃没想到陷害自己的会是他。
从沐悠之传回来的卷宗看,祥公公在宫中是有一个对食的宫女的,这个宫女便是杜贵妃宫里的贴身宫女,但在玄璃出事后不久,这宫女便凭空消失了,以杜贵妃的心狠手辣,只怕是不会留下活口。
但祥公公却不一定死了,当时一同被打入天牢的人共有三十多名,不仅仅是贴身伺候的宫人,就是在外院做洒扫的都一并被抓获,祥公公想必是那时便用计金蝉脱壳了。
沐悠之虽然也派人去找了,但找到的可能性并不大。
不提祥公公还在不在京城,就是在,这偌大的盛京城人海茫茫,真要找到也实属不容易。
眼见线索中断,玄璃有些失落,一侧算完御赐清单的召邪心情却出奇的好,想也没想就将单子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她夫君的,自然就是她的。
玄璃见她开心也跟着愉悦了两分,并未对她贪财的举动感到有一丝不快。
看出玄璃的焦虑,召邪身姿优雅,一个曼妙的旋身便坐在了玄璃的腿上,柔若无骨一般搂着玄璃的脖子。
“小公子这是在为什么忧虑呢?”
召邪伸手轻轻揉着玄璃紧蹙的眉头,娇柔的说道,一时间周围伺候的下人吓得赶紧闭眼退出了院子,只叹这绝色女子也太大胆了些。
玄璃脸上一红,眼神有些闪躲,随后在召邪腰上轻轻掐了一把。
“你真是越来越没个正经了。”
召邪见他眉头舒展,总算不是一副愁苦的模样,便问到:“怎么了?什么事让我的阿璃这么为难?”
玄璃害怕召邪摔倒,伸手拦住她的腰身,说道:“祥公公不知所踪,只怕是不容易找到。”
玄璃将沐悠之传来的信交给召邪,召邪只是瞥了一眼就懒得再看,悠悠道:“这有何难?找丐帮出手不就好了。”
“丐帮?”
召邪笑的神神秘秘的,执起记有祥公公的生平那封信,在玄璃唇上亲了一口,道:“等我好消息。”
随后身影一闪,院子里就没了召邪的身影,玄璃看着手中徒留的余温,不由得失笑。
他的娘子真是说风就是雨,半点商量的机会都不给,还有这翻墙的爱好,也需要找个时间跟她谈谈了,德王府的护卫可为此抗议了好几回。
召邪如今是联盟的盟主一事,丐帮众人自然是知道的,虽说联盟的是西南的丐帮,但盛京城的丐帮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所以当召邪拿着丐帮长老杨瘸子的信物找上门时,负责盛京城的丐帮头子王长老一口就应下了这门差事。
且不提这差事对丐帮来说并没有多大难度,就是召邪没有信物这忙也是要帮的,万一惹这大魔头一个不爽快屠了丐帮那还得了?
而在召邪离开德王府之后,玄璃的院里便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启禀公子,安阳郡主求见。”
玄璃放下手中的书策有些犹豫,安阳郡主他自然是见过的,可以说他们从小是一起长大的也不为过。
德王妃早逝,皇上嫌弃德王行事荒唐,害怕教坏了安阳,便将安阳一直养在太后宫里,幼时也曾和玄璃他们一起在太学院里就读,只是年纪渐渐大了便不适合与男子走得太近,因此才退了太学。
得知他没死,安阳便第一时间上门探望,于情于理玄璃都应该要见上一面的。
“请郡主进来吧。”
安阳郡主一身粉色芙蓉锦裙,头戴锦悦轩最新款的金步摇,画着楚楚动人的妆容步履盈盈的向玄璃走来。
“安阳见过三皇子。”
安阳施施礼起身,半掩着朱唇,一副含羞带怯模样。
玄璃神色如常,甚至见了她还没见到沐悠之激动,平静道:“郡主请坐。”
安阳有些挫败,但面上却不显,安阳看了一眼光秃秃的石凳并没有坐下,而她身后的随行宫女立刻取出一个垫子放在石凳上,安阳这才端庄入座。
这些讲究也只有宫里的人才会做,以前的玄璃也没少被逼着学规矩,但去了凡尘一遭,现在的他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不知郡主所来何事?”
安阳娇柔说道:“安阳此行前来打扰三皇子其实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皇上让安阳替他来看看你在民间这段时间生活得怎么样。”
“劳父皇挂念了,待玄璃自证清白,再回宫向父皇请罪。”
“皇上并不是要怪你,想来皇上也是信任你的,否则也不会专程让安阳跑这一趟。”
玄璃不语,他相信皇上是信任他的,但让安阳来的意图就实在太明显了一些。
玄璃想着自己一定得快些将人给打发了,否则召邪回来误会什么,他可没办法交代。
“父皇的心意玄璃明白,郡主若无其他事,我就先告辞了。”
玄璃收起桌上的文案,转身便准备离开,安阳一向被宫里娇宠长大的,怎能这么轻易让人拂了脸面,见玄璃要走,立刻就上前拉着他的衣袖。
“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三皇子就不能陪安阳聊聊天吗?”
玄璃扯回衣袖,道:“我现在还是戴罪之身,还有许多事情要做,郡主还是找其他人聊天吧。”
这话说得可算丝毫不留情面了,安阳郡主一时也有些怒意,也顾不得装什么温婉端庄,直接将玄璃拦下,质问道:“玄璃,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不明白吗?从小到大我都喜欢你,此次回来你为何像变了一个人,你以前不会对我这么冷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