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鱼癫虎等人身上同时涌出了色泽深沉、气息狂暴的镇狱佛光。
十万大和尚齐声颂唱‘镇狱玄光佛’的尊号,十万僧兵气机连为一体,宛如一人,庞大的镇狱之力当头砸下,就听一连串惨嗥声响起,近千名人面花的锦衣男子头顶剑光骤然崩碎,所有人从离地数丈的空中坠落,平坦坦的拍在了地上。
人面花的院落里,地面上也有一些小小的防御禁制,但是不强。
镇狱佛光一扫之下,地面上的禁制当即崩碎,近千锦衣男子的身体,整整齐齐、平坦坦的镶嵌在了地上,整个人面花的院落也微微一晃,向地下沉陷了三尺。
“你赤家?你用赤家来威胁我?”卢仚很认真的说道:“但是,请考虑一下,你赤家,真的会因为你招惹的这些是非,和我镇狱一脉结仇?”
赤妈妈眯着眼睛,同样很认真的看着卢仚。
作为一个迎来送往、社会经验极其丰厚的老鸨子,她也是见多了风浪的……当然,她的风浪和卢仚经历过的那些风波险阻完全不是一码事,但是起码这一刻,赤妈妈居然流露出了几分‘江湖大佬’的气度。
“你可以代表佛门镇狱一脉?”赤妈妈嗤笑了一声。
“佛爷乃镇狱一脉佛脉真传……佛脉真传,你懂这个意思?”卢仚微笑道:“你惹了我,你会被镇狱一脉全力追杀……我惹了你,你乖乖认罚,就没事,你敢反抗,你依旧会被镇狱一脉全力追杀!”
“这就是佛脉真传的意义!”
卢仚轻轻的戳了戳赤妈妈的仙魂,于是,九层宝塔,只剩下了六层。
赤妈妈的仙魂几乎崩散,她一声惨嚎,嘶声道:“那小娘子就在后院地宫……姑奶奶我我认栽……你……”
卢仚笑着点头,他回头朝着一脸阴郁的耶律霆笑道:“城主,有劳当个人证,人面花的老鸨子赤妈妈勾结邪魔,妄图在楼中酒水内下毒,坑害镇字第九城的诸多道友。罪大恶极,罪不可赦!”
耶律霆瞪大了眼睛:“副城主你说什么?”
赤妈妈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卢仚:“你,胡说八道,奴奴我怎么可能……”
卢仚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小玉瓶,他沉声道:“这就是证据……是我从赤妈妈的随身锦囊中搜出的,来自妖魔的可怕剧毒。”
耶律霆只觉牙齿一阵阵发冷。
这玉瓶,是从你自家的袖子里摸出来的……你这样当众栽赃嫁祸,好么?
你真以为,天下人都是瞎子?
你真以为,镇狱一脉可以肆无忌惮的胡作非为?
不等耶律霆开口,赤妈妈已经气急败坏的尖叫起来:“我没有,不可能,别胡说……这瓶……”
卢仚扒开瓶塞,将一瓶漆黑如墨的药汁洒在了赤妈妈的仙魂上。
‘嗤’的一声,赤妈妈的仙魂顷刻湮灭,连一点真灵都被那药汁中的可怕剧毒瞬间摧毁,所有存在烙印彻底消磨。
整个镇字第九城都一片死寂。
过了许久,极远处一座楼阁中,才有一名真仙境三十重天的高手喃喃道:“这赤绣球虽然蠢了点,贪了点,做事不靠谱了点,怎么也是赤家旁系,一座镇楼的总掌柜的……则!”
赤家啊!
“有热闹看喽……啧!”
好些见多识广的修士齐声感慨,一个个兴奋得毛孔都在哆嗦。
赤家啊!
当今道庭十八圣贤,有一位‘洞玄道圣’,其本姓就是‘赤’!
洞玄道圣一生求道,是十八圣贤中资历最深,年龄最大,道行最不可测的一位……他常年闭关悟道,几近十万年来,两仪天并无他的任何消息出现。
这位道圣一生唯道是命,心无旁骛,是以一辈子连个道侣都没有,自然也没有子嗣留下。
甚至,洞玄道圣连教门都没认真建一个,除了几个随侍童子,他连正儿八经的门人弟子都没一个。
如今道庭的赤家,据说是他当年的远房侄儿建立。
一个‘孤苦伶仃’、‘老无所养’的道庭圣贤的‘亲侄儿’建立的,和他有着撇不开的血脉亲情的家族……而且,赤家从洞玄道圣那里,还是得了正法真传的!
赤家,可以视为,就是洞玄道圣在两仪天建立的教门!
在镇魔岭开设青楼,这等买卖……实在是有点下三滥,是以,掌控人面花的,尽是赤家最偏远的那些旁系族人。
饶是如此,这也是赤家的买卖,连老鸨子都正经挂着‘赤’姓!
“有大热闹看喽!”
看热闹的人群中,仁义钱庄的大掌柜单友仁得意一笑,抖了抖手上一份白鼋的卖身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