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倒是有,可惜破灭了,刘立杆想起了他们的那个中国城,就把当时中国城的设想和韩先生说了。
韩先生很认真地听着,听完,他赞叹道:“这个想法很好,很新颖,就是放到香港,也是一个可以吸引人的项目。”
“但是,幸好你们没有做,不然,你们掉进这个坑里,会被淹死的。”
韩先生话锋一转,说到,刘立杆吃了一惊,他不明白了,相法很好,项目很新颖,怎么还会被淹死?他看着韩先生,满眼的疑惑。
“这个项目,现在在这里不合适。”韩先生不紧不慢地说。
“现在当然不行,可龙昆南路通了,它正好就在龙昆南路边上。”刘立杆辩解道。
韩先生缓缓地摇着头,他说:“我说的不合适,是在海城不合适,它在香港合适,在北京上海和广州,可能合适,但在海城肯定不合适。”
“为什么?”刘立杆问道。
“用简单的道理就可以。”韩先生说,“每一个地方人的收入,都是呈三角形,最穷最没钱的人,最多,在三角形的底部,最有钱的在顶部,最少,社会不管怎么发展,三角形的模式是不会变的,穷人总是最大多数,只是这个三角形两边的线,会变化,它的坡度在变缓。
“现在是一个锐角三角形,有钱的人多了,特别是中产阶级增加了,会变成一个等边三角形,再多,这两条边还会变缓,中间会扩大,但底部也会扩大,大量原来在中间的,会掉到底部,为什么,因为穷与富是相对的,现在没有一百块的是穷人,以后没有一万的会是。
“这个社会的财富分配,其实是一个零和游戏,顶部的那些有钱人,他们的钱,是从底部那些人口袋里拿来的,别误解,我这样说没有恶意,他们不是剥削,而是通过各种合法的手段。
“比如,李嘉诚那么有钱,他的钱哪里来的,是从买他房子的人那里来的,他把房子卖给了你,就把你的存款,甚至你未来的钱都放进了他的口袋,你要按揭嘛,你背二十年三十年的债,他等于是把你二三十年的财富,一次性都拿走了,所以他才会那么有钱。
“没有什么均富,均富不是理想,是空想,任何国家的政府,说穿了都是有钱人的政府,他们自己有钱,也为有钱人服务,穷政府在这个世界,是活不长的,你看那些三天两头政变的国家,那个不是穷得叮当响,政权稳定的政府,哪个不是有钱的?
“为什么,一是它有钱,可以设计各种社会福利,用来收买人心,二是,穷人都在为富人打工,忙着还债,他们拍老板的马屁还来不及,哪里有能力和时间去反对自己的老板,而他们的老板,富人和中产阶级,又都是站在政府一边。
“哈哈,所以每个政府想的都是,怎么让中产阶级的数量扩大,三角形的坡度越缓,这个国家就越稳定。
“对不起,撤远了,抱歉抱歉。”
韩先生说了一大通后,发现自己已经离题,赶紧打住,刘立杆却觉得听得津津有味,他和韩先生说:“没有没有,我觉得说的很好。”
“也对,你做房地产的,对这个一定要有体会,毕竟,中产阶级越多,你们的客户才越多,穷人谁会去买房。”韩先生说,“回到你们这个项目,你们瞄准的就是我说的,这个三角形的中上部,对吗?”
刘立杆点了点头。
“那好,那我告诉你,海南现在是个锐角三角形,也就海城还有几个有钱人,出了海城,你去那大、通什、琼中看看,那里的人普遍穷得要死,海南岛才六百多万人口,可以说百分之九十九是穷人,海城又有多少人?加外来人口,不过一百万。
“这样的人口基数,你说,有多少人会是你们的顾客?一个大型商业体开在那里,它需要的是常年的顾客,而不是说看个新鲜,凑个热闹,偶尔去一两次的人,我说北京上海广州可能适合,那是因为他们人口的基数够大,但有没有这么多的中产阶级,我还没有把握。
“我敢断定,你们这个项目如果搞好,会引起轰动,开始的几天,生意也会很好,但热闹不会热闹过三个月,以后,就只能养蚊子了。”
刘立杆听着,觉得汗都下来了,确实,他们几个当时都觉得这个项目好,但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没想过整个海城的消费能力。
不过,有一点刘立杆没明白,那就是,自己和张晨可以说没有经验,可是谢总,怎么也会觉得这是一个好项目?对此充满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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