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刘立杆电话打出去,约两个老头的家人,一起来商量解决这个事情,刘立杆在电话里和他们说,这事情不管谁对谁错,打架总是不好的,我们请大家吃个饭,先表明我们的态度。
时间定在晚上六点,地点就在解放碑较场口民生路珮姐老火锅的包厢里。
五点半的时候,刘立杆和张晨到了火锅店的包厢,坐在那里边喝茶边等,聊起了刘芸,张晨问刘立杆: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就是个害人精,和你沾上的女人,婚姻都不如意?”
刘立杆愣了一下,他自己没有想过这个事情,张晨一说,他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谭淑珍的婚姻,应该说是坎坎坷坷,到了现在,五十多岁了,他们两个人才好不容易走到一起。
刘芸一直就没有结婚,虽然肯定不会是因为他,只是太巧合了,雯雯和倩倩也是啊,再想想,连这里的雯雯也是,只有倩倩结婚了,还有那个黄美丽,刘立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在哪里,更不知道她有没有结婚。
刘立杆笑了起来,骂道:“操,看样子我才是祸水。”
“差不多。”张晨说。
“不过,她们独立生活的能力都很强,不需要依靠男人就可以生存。”刘立杆说,“我想起来了,应该就是这样,所以她们才会单身,雯雯就和我说过,她说她们不结婚的原因是,结婚了让人白操,还要贴钱给他用,她们才不会这么傻。”
张向北笑笑,觉得这话有一点道理,像刘芸这样女人,能够配上她的男人真的不多,随便找一个给自己添乱,还真的不如单身。
包厢的门推开了,从门外鱼贯而入七个人,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还是两家约好的,张晨和刘立杆都有些意外,这些人进来,也没有和他们打招呼,自己找位子坐下,每个人都板着脸。
刘立杆朝他们笑笑,说是来了,那就互相认识一下吧,先介绍,这是刘老师的女婿,也是我老板。
刘立杆说着就拿出张晨的名片盒,给每人发了一张名片,张晨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名片盒怎么到刘立杆那里去的,他怎么又变成了刘老师的女婿,刘芸的先生了?
不过,刘立杆这么介绍了,张晨就不好反驳,总不能说不是,不是你们两个来干什么?总不能说,女儿不愿意出面,让他们两个朋友出来应付吧,对方本来就来者不善,这一来恐怕当即拂面而去。
张晨和大家点点头,和他们说你们好,那一伙人都一声不吭,只是在看张晨的名片,看他的名片上面,是什么大学的名誉教授,还是半亩田集团的总裁,心里不免窃喜,加上这两个哈儿,还都是外地人,这就好办了。
对方的七个人,只有两个人和那两个老头有关系,一个姓孟,是头破掉的那个老头的儿子,还有一个姓曹,是另外一个老头的女婿,其他的五个都来历不明。
包厢里很热,七个人进来就把外套脱掉了,其中两个,脱掉了外面的皮夹克,里面只穿着一件黑t恤,胳膊上还有刺青,刘立杆和张晨看着,心里暗笑,又来了一些装神弄鬼的。
刘立杆看着他们笑道:“还是年轻人厉害,这么冷的天气,只穿这么一点,像我们就不行。”
那两个家伙冷着脸,斜着眼睛看刘立杆,还是不吭声。
张晨先开腔:“我们是昨天接到派出所的电话,今天就赶过来了,这事情弄的,让人有些哭笑不得,本来都是在一起跳跳舞的老伙计老朋友,怎么就会有这么大的矛盾。”
“不要小看老年人,老年人也可以有一颗年轻的心。”刘立杆说。
“好好。”张晨摆摆手,“不多说了,既然事情已经出来,派出所也表示,如果我们自己能够协调好,那就最好,所以我想,事也没有多大的事……”
“啥子叫没有多大的事?我家老汉,脑壳都被开了,缝了针,你说是没多大的事?”姓孟的不干了,叫道。
张晨说:“对不起,算我口误,不过,脑袋被缝针,这事派出所也定不下来,有说是打的,有说是自己摔到台阶上碰的,好了,我们不说这个,就说,你们有什么要求吧?”
“打回来,我家老汉脑壳开了,你家老汉的脑壳也要开。”姓孟的叫道。
刘立杆看了看他,说:“好,我知道了,你的要求是打回去,对吗?”
“那么你呢?”刘立杆问姓曹的,“你丈人好像没有被打,你要求打回去不合适,对吧?”
“我们要精神补偿费。”姓曹的说,“我家老汉,昨天一个晚上都在做噩梦,心脏都受不了喽,必须给精神补偿费。”
“好,合理。”刘立杆点点头。
张晨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是姚总,张晨接了起来,姚总在电话里说:
“张总,美丽快递的人在闹事……”
张晨纳闷了,他问:“美丽快递?吴朝晖和魏文芳他们公司的?他们在闹什么事?”
刘立杆把电话从张晨手里拿过去,冲着电话里说:
“姚总,你是猪吗,他们闹事,你打老大什么电话,打回去啊,他们人多还是我们人多?你带一百个人过去,把他们抄了,一百个不够就带两百个过去,往死里打,打赢了再给我们电话,打输了,你自己卷铺盖滚蛋,我调人过来。”
挂断电话,刘立杆还是气咻咻的,他和张晨说了一句“吴朝晖他妈的活腻了”,说着还是拿着张晨的手机,给吴朝晖打电话,电话一通,刘立杆就骂道:
“吴朝晖,你下面人你管不管得住?你管不住我们来替你管!什么意思?老大今天刚到重庆,你们就来闹事,这是不给老大面子是不是?你别和我啰嗦,滚蛋!”
刘立杆把电话挂了,把手机还给张晨,大家都看着他,那些人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那两个纹身的家伙,原来手叉在桌子上面,现在已经把手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