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你爹了,张家的族老们都嫌丢人没过来。”
“只说张红梅已经被除族了,这一家子与他们张氏氏族都没关系。”
而吴家那头的村长,当时可是阴阳怪气地嘲讽了他们一番。
可他们因为没理站不住脚,也只能假装没听懂。
“咱们村子理亏,你爹他也没法开口求情啊。”
孙婶想想当时那画面就生气。
孙婶叹了口气,又说,“本来吴家是要裴家把人弄走,孩子也不能留。”
“再让裴坚强和吴氏赔礼道歉,以后好好过日子。”
“可裴坚强不同意啊。”
“张红梅听说怀了个男娃,也不肯。”
“说那外室可以赶出门,孩子得让她生下。”
各人心里都有各自的算计。
阮青妩和绯色听得目瞪口呆。
孙婶说的口干舌燥,又喝了口茶水缓缓。
“闹腾好几天了,裴坚强坚决要护着那母子俩,吴氏就与他和离了。”
“不过吴家人多势众,裴家被逼着要赔吴家不少银钱。”
阮青妩张张口,好奇地问道:“那裴坚强又娶了那外室?”
孙婶摇头:“哪能啊!”
“家里银子都被掏空了,还倒欠着,哪来的银钱再办酒席。”
阮青妩皱眉:“就没名没分地跟着?”
这与当个外室有何区别?
孙婶凑近些,压低了声音:“本来啊——”
“张红梅面子上说是要让那小娘子好好休养,等生下儿子再办仪式。”
“不过我听人说,张红梅不满意那小娘子,等孩子生下来,要来个滴血认亲哩。”
孙婶有些嫌弃,唾弃道:“那小娘子身上胭脂粉气重,听说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若是正经人家,也干不出让姑娘当外室的缺德事啊!
阮青妩垂眸暗想:这滴血认亲也不靠谱啊。
不过反正也与她无关,因而只能将这话埋在心里。
终归是听个笑话,裴坚强一家如何与他们何干!
阮青妩和绯色听了一场混乱的家事,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孙婶却仰着头叹口气,又兴冲冲道:“你俩以为这就完了?”
“不止呢!”
阮青妩疑惑:“还有什么事?”
这张红梅一家咋就这么能闹腾呢,没一个省油的灯。
“裴悦,裴坚强他妹子,跟着个上京赶考的书生跑了!”
阮青妩震惊:“?”
“她家名声被她哥耽误了,裴悦也到了相看的年龄,却没啥好人家上门。”
“也不知她怎么的,从哪儿认识了一个姓方的书生,村里还有不少人撞见他俩偷情呢。”
“不过那是个穷书生,据说还有家室,裴家自然都看不上。”
想到裴悦的做派,孙婶也不知该如何评价:“不过听人说那书生长得不错。”
“也有些嘴皮子本事儿,哄得裴悦直找不着北,死活要嫁给他。”
“她爹娘不同意,裴悦便索性离家出走,跟着那男的私奔了。”
“临走前,还悄悄偷了家里的二十两银子,气得张红梅当时坐地大哭啊!”
那家都不是什么好人,村里面也觉得他们是遭报应了。
大家伙儿也不觉同情,都看好戏呢。
“不过人都跑得无影无踪了,他们家除了就此作罢,还能怎么着?”
听孙婶说着这些事情,阮青妩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大对。
“那书生姓方,还有家室?”
阮青妩瞧着孙婶,疑惑不解地道:“春闱的时间不是早过了吗,他进京赶哪门子的考啊?”
孙婶一拍巴掌:“是吧,我们都说那人定是个骗子。”
“听别人说,那书生都在苏州城里逗留一两年了,除了作诗吟赋,没见有啥本事。”
阮青妩摇摇头,浓睫鸦羽煽动,稍稍垂眸。
这都是各人的选择,以后若有什么苦果,便只能自己咽下了。
只不过这书生……怎么感觉跟齐汐月嫁的是一个人呢?
难道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