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虽是得满怀悲怆,但风亦飞却是听得皱眉。
他老母的际遇再惨淡,他做下那么恶事,害了那么多人,也是有取死之道,总不能因为他有过这些悲惨的遭遇,他害过的人就都该死了,他做过的恶就都不存在了,凭什么?
也就是让他多活一阵,等赖药儿救了他母亲,得了那龙睛沙参,他终究是要杀的。
傅晚飞气愤填膺的接过了话头,大声怒问道,“三个忘恩负义的人是谁?”
诸葛半里惨笑道,“三个我惹不起的人,要不是他们,我又怎会投入欲宫。”
傅晚飞怒道,“人间自有公义在,有什么惹得起,惹不起的!谁作了恶事,迟早都会遭到报应!”
诸葛半里双眼微眯了起来,盯住他道,“看你的服饰,你是飞鱼塘的弟子吧?三人里其中一人,便是你的师父沈星南,你又能怎样?”
傅晚飞瞪大了眼睛,大声道,“我不信!你胡!你竟敢污蔑我师父!”
诸葛半里愤恨的道,““你信不信,与我何关!只是家母一病二十二年后,心智衰退,日渐愈甚,至近几年已濒油尽灯枯,我遍尝各法,采尽名药,仍束手无策,可惜家母一生医人,但是重伤不能自疗,病榻二十二年,宛似废人,近几病情恶化,奄奄一息......造成她如茨,其中便有沈星南那老匹夫的背后一掌。”
“你胡!”
傅晚飞大为愤怒,就要冲前去打他,唐果赶紧将他拦腰抱住。
风亦飞动了心思,看鬼医的神情不像谎,如果有机会见到那沈星南,真的要心一点,正道不是没有伪君子,表面一派正气,背地里做下无数恶事的多了去了,影视剧里就常见这样的人物。
不过倒是容易分辨,一见自己就显得平易近人,笑眯眯的,肯定是反派无疑。
啊!造孽的好感度!
要是正派都喜欢我该多好......
风亦飞心底暗叹,徒有侠义之心,偏偏进入了反派阵营,虽姐姐姐夫师父都待自己不错,姐夫还颇有豪侠之气,但他们手下的十九人魔,就不当礽子了。
起来,权力帮许多恶事貌似都是师父运筹把控,若有一......
风亦飞只觉脑子里一团乱麻般,不想再想下去。
胡思乱想间,就听赖药儿打圆场道,“吕仙姑既然病危,我们就先别这些了,带我去探看下再从详计议。”
诸葛半里大喜,忙道,“凭我医术,仍药石罔效,今日与赖神医一会,深知你医术远在我之上,有你出手,家母复原可望。”
傅晚飞还是忿忿不平,见赖药儿发话,也只得暂时压下心中怒火。
诸葛半里带着众人出了房间,继续朝着内里行去。
风亦飞这才有暇问唐果,“那七大恨是什么?”
唐果道,“春秋战国时期,有一位名医,叫做扁鹊,他的医术高明,据可以把死人医活,排斥巫神,救死扶伤,一经诊断,犹似能透视五脏,邯郸,咸阳活人无算,着佣难经,创有望、闻、问、切的诊断法,民间奉为药王......”
“重点就好,扁鹊我有听过。”风亦飞打断道,唐果不愧是赖药儿的义子,这唠叨的功夫学了个十足十。
“你听我完嘛。”唐果不悦的鼓起了腮帮子。
“好,好,你。”
唐果继续道,“后来扁鹊到了秦国,被当时太医令李硫所忌,派出高手暗杀扁鹊,当时那凶徒还夺走了扁鹊刚完成的一条方子,后来为了争夺这一条据可以起死回生的方子,不知死了多少人。”
“经历了数百年,这一条方子才得以公开,原来是用世上绝难寻获的七种性质不同的奇珍罕药配制,不但药物绝难找到,方子主治的仅是一种怪病,而且无此病者根本不能服用,跟死能复生,寿比南山毫无瓜葛,所以江湖中人都失望而去,这条用七种性质迎异的奇珍奇药配制成的方子,就叫做七大恨。”
“为什么会叫做七大恨?”风亦飞好奇的问道。
唐果老气横秋的答道,“因为这道方子是用至寒、至阴、至复、至阳、至燥、至湿、至毒的七种药材制成的,而下间要收集这七种药何其不易,连药王扁鹊都未能觅得,引以为平生恨事,故起名为七大恨。”
“赖神医就是需要这七大恨来治疗自身疾病了?”风亦飞顿时有了新的想法,可以让姐夫发动权力帮的势力去帮赖药儿寻药嘛,那也是救命的大恩了,到时还怕他给姐姐治疗不尽心尽力么。
唐果点头,“爹爹七年前在山采得了独活雪莲,又在昆仑山掘得万年石打穿,五年前在滇池里捞获珊瑚马蹄金,两年前我跟着爹爹在大咎山取得飞喜树,现今就差
龙睛沙参、燃脂头陀和太行山的孟仲季三种药物了,诸葛老儿这里有龙睛沙参,又凑全了一样,实是太好了!”
没想到唐果年纪就跟着赖药儿走南闯北,难怪会像个大人一样,远比同龄人成熟。
孩童里能有他这么高等级的,风亦飞也只见过他一个,算得上是赋异禀的才人物。
到得吕凤子所在的静室。
只见房中一名面容枯瘦的老妇躺卧在床,要不是她还有着微弱的呼吸,完全就像一个死人一般。
房内满是扑鼻而来的药味,还有一名老又瘦又秃顶驼背的老者侍奉在旁。
老者的名号是余忘我,45级。
风亦飞看他的名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听过。
赖药儿却是吃了一惊,“余庄主?”
“见过赖神医,想不到许多年前见过一面,赖神医还记得老夫。”余忘我拱手道。
“传言你不是被诸葛半里杀了,他才占了你这萝丝富贵庄么?”赖药儿惊诧的问道。
诸葛半里道,“余庄主与家母有交情,我怎会杀他。”
风亦飞听明白了,之前就听唐果起过,余忘我就是原来萝丝富贵庄的主人,他同时也是一位被人称为“妙手回春”的名医。
总以为他已经挂了,就没去记这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