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想要给周围的一些国家培养优秀的人才,理论治国专家、学术专家、道德专家,包括很有可能会培养一批对中原王朝心生向往的专业达官贵族。
国子监的四夷院正式开始招生,不管你是来自大琉球国、安南还是真蜡、暹罗、占城,都没关系。不管是朝贡及时或者是不通往来、不曾朝贡,这都没有太大的关系,朱雄英这个皇太孙十分的大方。
黄子澄就很激动,对于皇太孙任命他主理四夷院感觉到骄傲和满意,感觉到自己有了用武之地。在黄子澄看来,让番邦蛮夷感受到圣人教化是应该的,这也是大明王朝应该做的事情,这是教化之功!
只要教的好,以后就不只是四夷院了,说不定真的就是国子监了,到时候可以成为祭酒,可以成为大明王朝的士林权威。
黄子澄会不会激动,说实话朱雄英还真的不是特别在意,他只是‘人尽其才’吧。
主要还是对于黄子澄一门心思的复周礼,朱雄英真的看不上。但是要说黄子澄一点能力、一点学识也都没有,那显然也是昧着良心说话。
也就是稍微的利用一番,要说黄子澄连这些事情都做不好,那也就别怪朱雄英彻底失望了。到那个时候,黄子澄说不定也真的就要要去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了。
心情不错的朱雄英笑着继续处理事务,王承恩小心翼翼的过来了,“爷,李公求见。”
朱雄英露出一些笑容,说道,“让他过来吧。”
看起来李善长是真的有些坐不住了,没办法继续‘悠闲’的在福隆宫养老了。不过这一次过来,说不定也是要试探一下。
垂垂老矣的李善长见到朱雄英,立刻跪下,“罪人李善长叩见皇太孙殿下!”
朱雄英连忙起身,赶紧扶起来李善长,“李公与陛下同心,出万死以取天下,勋臣第一!昔日陛下提三尺剑,率众不过数千,在群雄的夹缝中奋斗。若不是李公主动来投,陛下何以有今日!”
李善长心里就在嘀咕:既然你们爷俩知道我的功劳,何以让我如今如此凄惨!
至于朱雄英心里也是在嘀咕:果然就是来做做样子,心里还是很傲气的。我还没发力,这就主动起身了,看起来还是没有认真反省啊!
这一老一小两个狐狸就是在有着各自的心思和想法,但是这也丝毫不影响他们看起来‘君臣相得’的样子,还是不影响他们聊得很热烈。只不过话题,基本上也就是没有什么影响的。
比如说朱雄英一个劲的在夸奖李善长的才干,追忆他昔日的功绩。李善长则是一个劲的‘谦虚’,时不时的在‘请罪’。
这也就差不多了,大家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也都知道这也就是表面的和谐而已,这也就是不折不扣的装装样子而已。
李善长也很清楚,皇太孙是在打马虎眼,是在糊弄他。而朱雄英也很清楚,李善长到底还是心里有着傲气、怨气,不见得就是真的在请罪或者是被折服。
王承恩是一个心思活泛的人,一直伺候在旁边的他注意到了皇太孙在谈笑间自然的用小拇指挠了挠眉毛,心领神会。
在过了不到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王承恩才小心翼翼的禀报,“殿下,时辰差不多到了,魏国公那边还等着陛下呢。”
朱雄英一瞪眼,没好气的骂道,“狗奴才!李公勋臣第一,魏国公不过一介晚辈,让他候着如何了?!便是中山王在,也该候着!”
王承恩立刻跪下,匍匐在地不敢说话。
至于李善长,心里得意但是也连忙起身,“罪人不敢!既然殿下有公务,罪人这就告退!”
徐允恭肯定是没有公务要找朱雄英的,但是作为朱雄英的核心班底以及未来的大舅子,有些锅徐允恭自然而然的也就要背起来了。比如说朱雄英不想继续和李善长这个老狐狸彼此糊弄,徐允恭就该‘出现’。
在李善长离开后,朱雄英平静说道,“差一个奴仆与他使役吧,就当是善待古稀老人吧。眼看着,也是耄耋之年了。”
王承恩自然明白这些,作为朱雄英的贴身太监,王晨恩在皇宫里的地位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主要也是老朱不喜欢用太监,而且平时对于这些太监看不顺眼就打就骂。要说老朱真正信任的太监,反正在朱雄英看来是没有的。
而大朱对于太监的态度是能用就用,也不会特别的亲近,信任之类的也都谈不上。说不定现在用着顺手,但是过两天就不用了,就算是用的太监,也不会特别信任,不会给特别重要的任务。
但是朱雄英就不一样了,王承恩赐名不赐名的先不说,跟在朱雄英身边这些年,王承恩基本上是得到了朱雄英的信任,几乎是走到哪都带在身边。
大事小事,好事坏事,王承恩很多的时候都知道,很多朱雄英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也都是王承恩去做的。
其实这样的太监,就是家奴,主子的信任对于他们来说无比重要,因为这些权利都是来自主子。
别看王承恩总是给朱雄英背锅,但是王承恩得到的待遇可不差。皇帝、太子不亲近太监,这也就使得王承恩的地位特殊起来了。虽然不是掌印太监,但是那些掌印太监在王承恩跟前也会比较礼貌、周到。
而且王承恩老家的弟弟,现在也算是的了些好处,赏赐的地不说,金银丝帛也是不缺的,不再是苦哈哈的需要将哥哥送去宫里了。
伸了个懒腰,朱雄英站起身,“傅让,去演武场。”
五大三粗的傅让表情一苦,作为‘亲军’,傅让一直都跟在朱雄英身边。这样的待遇,也是其他勋贵无比羡慕的。只是太孙隔三差五的找他过招,这就让傅让难受了。
他可是上过战场的,傅友德的四个儿子也都是战场上的猛将,都是小小年纪都见过血的。可是现如今和皇太孙过招,使出手段的话皇太孙招架不了,敷衍的话皇太孙肯定不高兴。
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朱雄英看着武器架,仔细想了想今天放弃宣花大斧,抽出龙胆枪吧。
舞了个枪花,朱雄英有感而发,“你们随了我算是明珠蒙尘了,这辈子是不要指望能够随我去战场杀敌了!”
朱雄英手里长枪和傅友德战做一团,皇太孙手里的那枪浑身上下,若舞梨花;遍体纷纷,如飘瑞雪。不知道的,以为是常山赵子龙复活了。
侍卫、侍女们围绕在演武场欢呼喝彩,至于不远处的李善长心里酸溜溜的。皇太孙待人宽厚,府里的下人们都很清楚。可是李善长觉得自己想要起复,好像是太难太难了。
朱雄英可不知道李善长现在是在想些什么,其实朱雄英自己也很清楚,别看他现在打的很精彩、看起来很潇洒,但是真的也就是样子货而已,就是骗骗外行人而已。
更何况傅让真的也就是在被动的招架防守而已,甚至是在不断地给朱雄英递招,让皇太孙可以打的更加精彩、流畅,这也苦了傅让了。
陪领导打球、踢球,和领导赛跑,都是需要有敲门的。陪着皇太孙演武切磋,也是有智慧的,五大三粗的傅让深得精髓!
至于朱雄英,他看起来就不需要考虑这些事情了,他反正现在是打的比较愉快、舒畅,每天活动活动筋骨,这也是必须要做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