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老板看着那个被剧组副导演像撵狗一样从剧组里撵出来的青年男子,啧啧有声:“拍电影这一行也不好混啊!”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小朋友却是忽然站起身来,放下手中的漫画,甩开双腿就朝那个被剧组嫌弃的青年男子跑去:“哥!”
听到这句叫喊,书店老板才反应过来,感情这被人撵出来的青年就是这小朋友的兄长?
“阿尧!”
赵祎新听到动静,抬头一看,就看到自己的弟弟阿尧从街道的另一边跑过来,直接冲到自己怀里,他向后退了一步,稳住姿态,笑着拍了拍阿尧的胳膊:“你怎么来了?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阿尧笑了起来,似乎丝毫都没有看到刚刚赵祎新被剧组干出来的一幕,与此同时,他的肚子也是咕咕的响了起来,即便是在喧闹的大街上,这咕咕声也是异常明显。
赵祎新脸上的笑容一暗,低头捏了捏阿尧的肩膀,看向旁边的一个面馆:“走啦,先吃饭。”
“我吃过了……”
“我还没吃!”
赵祎新不有分手拉着阿尧走进面馆,叫了两碗炸酱面,一边吃一边说道:“吃过饭你就回医院,老爹刚做完手术,需要人照顾。”
阿尧狼吞虎咽的吃着炸酱面,闻言头也不抬的连哦了好几声,等喝了一口汤把面食咽下去后,才说道:“哥你呢,你去哪?”
“我要去剧组拍戏。”赵祎新说道。
阿尧眼神有些异样,因为他刚刚亲眼看到赵祎新被剧组的副导演赶了出来,虽然他没说,但是不代表没看见。
赵祎新顿了顿,说道:“是去另一个剧组,老爹动手术,我四处找人借钱,欠了那么多,我总得赶紧赚钱,把欠债还上。”
阿尧道:“我也跟你一起去。”
赵祎新蹙眉道:“你去干什么?好好在医院待着,把老爹照顾好就行了。”
阿尧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再说下去,只是点头答应:“好!”
他虽然只有十二三岁,但一年来发生的事情实在让人目不暇接,也让阿尧的逐渐开始懂事,也知道兄长这一年来发展的不太顺利,完全没有以前意气风发的样子。
当初赵祎新还没被奇迹集团辞退的时候,确实是意气风发,毕竟是在业内top5级别的大公司里任职,除了韩森之外,还带过其他艺人,单单是通告分成就没让赵祎新少赚,但自从被奇迹集团辞退后,赵祎新的生活堪称是步履维艰。
首先,因为奇迹的原因,那一段时间,赵祎新在香江根本找不到出路。
后来只能跑到大陆去工作,但却因为普通话不够标准,以及不适应大陆的种种习惯和规则而被歧视和刁难,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很努力的成为了一家小公司的职业经纪人。
但好景不长,赵祎新的父亲在一次逛街中,突发癫痫,并且从数十层的楼梯滚下来,直接摔成了骨折不说,还摔成了脑出血,最倒霉的还是在经过一番体检过后,发现才五十岁的父亲竟然得了肾衰竭,而且发展到了中后期,急需透析治疗。…
除此之外,换肾也是一笔巨额费用。
于是,经过多番辗转,几番考虑,赵祎新只得辞掉在大陆的工作,重新回到香江,帮忙凑手术费和医药费等等,就这样一笔庞大的支出烧干了赵祎新多年的积蓄,不仅如此,还欠了许多外债。
生活的压力把赵祎新压得喘不过气来。
日日早出晚归,出没于许多剧组,凭借着以前留下的一些资源和人脉,他还能充当一下配角或龙套,甚至还能充当场务,在各个剧组频繁出没。
虽然去年被奇迹打压,但一年过去,奇迹那边也早就忘了赵祎新这号人,这才让赵祎新得以苟延残喘。
但是即便这样,赵祎新还是能够挺住的,只是早年张狂的赵祎新,如今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不管到了那个剧组,不管遇到什么人,都学会了点头哈腰。
当年的“新哥”,如今则被唤做“阿新”。
在吃过午饭后,送走了阿尧,赵祎新并没有去其他剧组,反而又回到了刚刚的剧组,找到副导演,点头哈腰的说道:“龙哥,再给我一次机会……”
“给你妈机会啊!赶紧给我滚!别在我这里碍眼!”副导演看到赵祎新,压根就没给好脸色,直接就是一段脏话脱口而出:“狗崽子背着我跑去找导演要机会,就你,也配?”
言毕,一口痰直接就吐到了赵祎新的脸上。
赵祎新下意识的闭上眼,而后拿起衣袖擦了擦,等了一会儿后,才睁开眼,弯腰继续赔笑道:“龙哥,您误会了,我只是去找导演问台词,因为我觉得分配给我的台词有些不合理,我是为了咱们剧组能够完成一个完美的场景而去跟导演商谈……”
“滚!”副导演冷冷地说道。
赵祎新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就听副导演一脸轻蔑的说道:“你记住,你只是一个跑龙套的,给你台词你就念什么台词,还跑去跟导演商谈?真是不自量力。”
见副导演语气放缓,赵祎新连忙继续说道:“对对对,是我不自量力,龙哥,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想要机会?可以!”
副导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忽然抬起脚来,踩在了旁边的一个椅子上,而后指着自己的胯下说道:“从这里钻出去,学两声狗叫,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赵祎新愣住了,眼睛直直的看着龙哥胯下的空隙,一时无言。
“钻不钻?”副导演不耐烦的问道。
此时,这边的景象已经引起了剧组其他人的注意,不少人眼神异样的看过来,但都没有说什么。
赵祎新抬起头来,笑道:“龙哥,这么多人在呢?影响不好吧?”
副导演冷冷的看着他:“阿新,我可是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把握不住……”
众目睽睽之下,赵祎新呼吸越来越急促,不等副导演把话说完,忽然弯下腰来,跪在地上,默默的在副导演的胯下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