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着暗淡星辉,赵云三人渐行渐远。
赵云沉默的吓人,水神也是只字不语。
然两人心中都有一笔账,仇家的姓,仇家的名,都如一道道烙印,刻入了他们的灵魂中,有一个算一个,不死不休。
“跟着你,有架打。”
猿神拎着个棍子,走哪都在寻思这事儿。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脉传承的确有够惨的。
特别是赵云,亲友挨了不止一场大清洗,还有几个能活。要说也是,月神葬灭,帝仙身死,能撑场面的两尊大神都不在,能打赢才怪。
无妨。
赵云是个人才,给他几百上千年,一路干到神明,并非难事。
怎么输的就怎么打回去呗!
此事,他得插一脚,他喜欢干仗。
嗡!
域门再撑开时,已是一片苍凉的星空。
举目四望,不见一颗星辰,满是破败之象。
这,便是月神葬身之地,至今还有血气飘飞。
“当年,你就是在这战死的?”猿神上下左右的望看。
说着,他还动了推演,能隐约瞧见昔年的境况,却看不清晰。
清晰与否,此刻都无关紧要了。
想想一百多尊神,便能脑补那画面。
“师祖。”
水神又一次泪流满面,提着酒壶,一路哽咽一路撒。
连猿神都能推演出当年的模糊景象,他又怎会望不见。
惨,那一战打的太惨烈,他家的小师叔,也死的太悲壮。
赵云的面如死灰,依旧强压着咆哮的灵魂。
没错,这是他当年战死之地,一切犹在昨日。
他记得清,每一张面孔他都记得,此番杀回来,便是讨债的。
远方,一座擎天的墓碑,斜插在星空中。
其上有一行文字,赫然写着月神之墓。
墓碑斑驳不堪,不止染着鲜血,还用一条条冰冷的铁链锁着。
除此,便是杂七杂八的符咒,贴的哪都是。
该是仇家所为,要以此法,诅咒月神永世不得超生。
最刺目的不是这些,而是墓碑之下,堆了一片片的骸骨,有残肢断臂,亦有浸血人皮,未曾干涸的
鲜血,还在肆意淌流,知道这是月神的坟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座乱坟岗。
嘶!
见这场面,饶是天性暴虐的猿神,都倒抽了冷气。
这些个骸骨,当然不是仇家的,多半是与月神一脉有关的人,被屠了性命,将骸骨丢在了此地,目的明显,恶心月神。
啊!
水神终是压抑不住了,跌跌撞撞的扑倒在了墓碑下,如一个丢了至亲的孩子,抱着那一具具残破不堪的骸骨,嚎啕大哭。
猿神虽想安慰,但终是未说出口。
乱世嘛!成王败寇,自古如此。
既是月神一脉输了,便注定很凄惨。
赵云如丰碑,立在墓碑下,巍然不动。
胭脂也好,月神也罢,他都记得那份凄美。
“师尊。”
他缓缓闭了双眸,以他灵魂呼唤,呼唤月神的亡灵。
这是他第一次,用师尊的称谓,呼唤那尊震古烁今的女神明。
“莫喊了,还能给她喊回来不成?”猿神搔了搔猴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