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其中的人物关系与时间线全画了出来。
其中有王保延王知府苏雪心林南苏母可能存在的另一个死者。
温小筠在这些人物中画着各种关系连线,皱眉分析着,这其中到底是哪一环叫她感觉不对劲儿。
突然她眼前一亮,苏雪心案的疑云到底是从哪里飘过来的,她终于有初步的认识。
这个认识叫她一时间兴奋得不得了,兴奋地恨不能现在就找来鄞诺,跟他分享自己的发现。
“发现什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在她耳畔响起。
温小筠吓了一跳,好悬没从椅子上直接跳起来。
一盘白白嫩嫩的甜软大米糕瞬时摆在了她面前桌上。
温小筠抬头望去,却见鄞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侧,低头望着她手中的凶案人物关系图,目光专注。
察觉到她的视线,鄞诺侧眸回视,温柔一笑,“虽然咱们的病是装的,身子却不是假的呢。你几乎一天没吃东西了。”
温小筠脸上立时绽开花一般甜美的微笑,“你来得太是时候了!快坐,快坐,我这就跟你说说我的新发现。”
鄞诺并没有坐,伸手拈起一块大米糕,递到温小筠面前,“别着急,一边吃一边说。”
温小筠开心的接过大米糕,嗷呜就是一口,鼓囊着腮帮子催促道:“快坐快坐。”
鄞诺这才抬步走到温小筠对面,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他又拿起一块米糕,跟着温小筠一块吃了起来。
温小筠三口两口将那块米糕咽利落,抹了下嘴,抬手指着之上的王保延,兴奋的说道:“之前咱们只是想到了要从案件的杀人动机开始查,可是通过林南案子的启发,我忽然想到,这个案子除了真正的杀人动机,还有一处更原始的动机可以查。而且还会很好查。”
鄞诺动作一顿,又将纸上温小筠描绘的所有人物连接线看了一遍,“更原始的动机?就好像林南为什么会被黑市的人盯上这样的问题吗?”
“没错!”温小筠开心的打了响指,她真是爱死了鄞诺的一点就透。“林南销赃案真正的凶手是滕县黑市的赌坊。
他们之所以会对林南下手,最初的动机就是因为林南抢了他们的生意,他们必须要惩罚不守规矩的人。
可是换到林南视角,这一切灾难的源头却在于多年前,他在船上偶然遇到了一桩兑银买卖。
就是那桩买卖叫他看到了兑银生意的商机与巨大的利益。”
鄞诺双目瞳仁微霎,回忆着苏雪心案里所有的线索,猜测着说道,“苏雪心案中明面上的的杀人凶手是苏母与王保延。
但是据你推断,死在林南家里的那个苏雪心,很有可能是别人假扮的。如果死者不是苏雪心,那么王保延杀害苏雪心的的论断便是错的。
苏母也很有可能是替杀害了王保延的真正凶手定罪的。
两个凶手都不确定,那他们的杀人动机不仅没办法去查,还很可能成为这个案子中最大的圈套,把查案者迷晕在里面。
所以不如先不去查谁是真正的凶手,什么又是真正的杀人动机。就从王保延到底怎么认识苏雪心,又为什么把他从山上带下来的真正原因处入手,来得清楚省事。”
说到这里,鄞诺又抬起头,疑惑的望向温小筠,“可是小筠,卷宗上对于王苏二人认识的过程,都写得清清楚楚,没有什么明显疑点呐。”
温小筠又拿起一块大米糕,举在面前摆了一下,“没有明显疑点,不代表没有疑点。如果真像卷宗上说的那样,王保延是迷信什么白蛟送财的传说,特别去山上寻找白蛟,偶然遇到的白发苏雪心,又因为觉得他是个风水大师,世外高人特别请下山,后来为什么要给苏雪心单独关起来一般的供养起来?
即便这里说得通,他一直拒绝把高人外借给别人看风水,怎么后来又能亲自把人给林南送到府上去?
如此前后矛盾,证明不是前面有猫腻,就是后面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大事件。”
鄞诺将手中米糕一口吞了,又拎起旁边水壶茶碗,给温小筠倒了一杯递过去,“不论哪种情况,都应该从王保延最初上山的动机开始查一查。那我这就召回猫耳朵,叫他去往王保延与王知府的老家走一遭,从头上查一查王家的发家史。”
温小筠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说起耳朵兄与胡子兄,我正好有事要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