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韩非既然问了,蚩曜也不好这么直白地打击他。
毕竟人家还专门请客来这里听曲了不是?
因此,斟酌再三后,蚩曜道:“韩国本身国小力弱,又处在四战之地,更是紧邻强秦,若想要扭转局面,最重要的有两点。”
“愿闻其详。”
韩非目光炯炯。
“第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时间。”
蚩曜放下酒杯,“如今的韩国国内弊病太多,就像是一位垂垂老矣的病人,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病症。就算可以治疗,也必定会元气大伤。那时候的韩国恐怕比去除沉疴之前还要虚弱,这就需要大量的时间来修养生息。”
“时间么……”
韩非皱起眉头,回想起了自己从前段时间开始一直断断续续出现的梦境。
那似乎是昭示着韩国的未来,而留给自己的时间,好像只有十几年了。
十几年,对一个人来说好像挺长的,但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又实在是太短,短到恐怕连一次变法都未必能完成。
“是的,没有时间,一切都是空谈。”
蚩曜想了想,给韩非提了一个建议,“在我看来,以韩国目前的状态,如果仅仅只是寻求内部变革的话,几乎没有成功的希望。”
他在“内部”两个字上咬得很重。
“你的意思是……借势?”
韩非的反应也很快。
“不错,韩国必须寻找一位长期可靠的盟友才行,不要害怕自己会沦为附庸,只有赢得足够多的时间,才能让你去尽情发挥,改造韩国。”
蚩曜大有深意地说道,“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在韩国你能说了算。”
……
……
接下来几天,稷下学宫门庭若市,诸子百家的弟子们一个接一个地跟蚩曜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话题也不仅仅只是局限在蚩家的学说理论上,而是互相印证。
比如伏念那尚且只有一个雏形的“内圣外王”之道,就跟蚩曜的五行治国论辩得不相上下。最终发展到了大家喜闻乐见的实践环节。
你说你的道好,我说我的道强,谁也不服谁,那怎么办?
很简单,打一架就是喽!
这就像是墨子和公输班在楚王面前演练攻防一样,你说你的攻城器械无坚不摧,我说我的守城机关牢不可破。那就现场演练一下,谁赢谁有理嘛!
于是伏念挥舞着尚且不算完善的圣王剑法被蚩曜一顿吊打之后,灰熘熘地闭嘴了。
有了伏念起这个头,后面的论道过程也变得越发激烈起来,有些人干脆就不辩论了,上来就选择动手。
毕竟蚩曜的外表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了,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有多厉害?
于是,但凡抱着这样想法的人,通通都被蚩曜送到了病床上,没两个月下不来的那种。
其中还有一个学宫的学子竟然试图给他下毒,被识破之后自吞苦果,还被学宫直接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