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如同重锤,不断砸击追来的长剑。
那飞剑锐利无双,亦不示弱,化出一道道剑光,不断的劈击珠子。
一珠一剑,竟然打的十分激烈,互相对攻。
珠子内气息厚重,山峦的虚影不断浮现,每次皆能抵住剑芒的劈击,而后砸在剑脊上。
两者一路追击数十里,那剑终于震颤哀鸣,被珠子从空中砸落,结束了这场追击。
而在飞剑被砸落的同时,九山之地,姬符胸口剧痛,口中腥气上涌,险些吐出一口鲜血。
他脸上也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骇然。
那飞剑是九山一脉的传承之物,蕴养了无数年才得以成就,威力直追仙器级数,居然会被砸落。
“宗主,我宗山门被毁,接下来该当如何?”有门人询问。
“先迁地暂居。”
姬符将嘴里的血吞回腹中,飞仙剑被砸落,却是让他对秦的实力生出一丝警觉。
姬符想了想,阴沉道:“我等将秦人袭我九山之地,毁我山门的事报给大宗,看上宗怎么说。”
————
夜色已深,咸阳。
武英殿,赵淮中从书房出来。
燕浣纱就等在门外,柔声道:“大王。”
“已经凌晨了,为何还不睡?”赵淮中问。
“入夜时小歇过两个时辰,不久前醒来便睡不着了,问过人才知道大王亦未休息,便过来看看。”燕浣纱妙韵天成的眸子阖动,抿着唇瓣回应。
“嗯,去你的寝殿说话。”赵淮中当先而行。
燕浣纱喜滋滋的跟在后边:“大王不用先去王后那里吗…”
赵淮中笑道:“她呀,难得放一天假,睡得正香。”
进了寝殿,烛火跳跃。
燕浣纱脱掉夜晚起身,临时披在身上的一件宽松外衫。
她在外衫内,穿的是紫色纱衣,凝脂般的肌肤,朦朦胧胧从衣服下透出,圆润生姿。
燕浣纱脱下外衫后,自行走到一旁,主动拿出第三个枕头,摆在床上。
她迟疑了一下,又取出第四个枕头,也放到了榻上。
赵淮中调笑道:“这么晚了,我其实只想过来和你说会话,你拿这么多枕头做什么?”
燕浣纱面红如染:“奴…想伺候大王就寝。”
当晚,枕头都消耗完之后,燕浣纱老老实实地趴在一边,沉沉欲睡。
赵淮中随口问:“你当初在齐,是怎么成为舞姬的?”
燕浣纱用他的胳膊当第五个枕头,黑发写意,披散在榻上,声音略显沙哑:
“奴很小就因为饥荒,被家里人卖到了临淄,从此再未见过家人,如今已不记得他们的模样。
进入临淄后,我被班主选中,开始练舞,十一岁时第一次出场给人献舞。
此后逐渐有了些名气,却没有一日敢休息,我记得自己十六岁那年大病过一场,身体时冷时热,如坠冰窟,仍不敢误了给人献舞的时间…
我是怕自己被人压下去,失了当时临淄第一舞姬的位置…幸亏后来被人送给大王…
再也不用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
她强撑着说了几句话,已经是超常发挥,声音减弱,阖目睡去。
赵淮中转头瞅瞅,伸手帮一片雪白的燕浣纱盖上了被子。
天已经快亮了。
赵淮中小眯了一会儿,便起床去上朝。
散朝后,临近中午的时间。
白药等人赶回了咸阳。
秦宫正殿。
“大王。”
白药将洞天之钥递给赵淮中。
他接过来,就见洞天之钥内,多了一缕变化不定的气息。
白药又递上一个青铜匣,却是在九山之地山门被砸塌之后,白药带人趁火打劫,把崩塌的九山之地的宗门宝贝,抢回来不少。
赵淮中看了看,其中有两件是近仙古器,可以用来献祭。
他重新看向洞天之钥,以法力融入,便见那珠子里浮现出一幕幕情景,正是通过封存在其中的洞天入口,看见了稍许洞天内部的景象。
赵淮中边看边思忖:这个洞天内部炽热,似乎有火焰吞吐,怪不得叫地火洞天。
风玉之前说这洞天是殷商所遗,殷商用这个地肺之火喷吐的洞天做什么?
下午,赵淮中来到了城郊的物造部。
他将洞天入口从洞天之钥内引出,补天教的风玉,风纪二人便取出定空符,快速固定了洞天入口。
一层如同水面般的洞天门户,竖立在物造部的主殿侧翼。
伸手触摸,亦是如同探入水中。
入口宽阔,足有数丈之巨。
辛武让人先进去探查,确定没有危险后,赵淮中一马当先走入了这个近千年未被开启过的洞天内。
身后,虞妫,白药,补天教众人,包括闻讯而来的吕不韦,韩非,依次跟进去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