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虽说朱晓松带人弄出来的简易投石机的射程也不比弓箭射程远,但是这玩意它不存在有效杀伤这个概念——手榴弹这东西要什么有效杀伤射程?能扔多远,它的杀伤射程就有多远!
而当负责守卫的清军好不容易发现了朱晓松等人的身影,想要冲过来操刀子砍人的时候,玉皇山的叛军们却又掏出了一枚枚的手榴弹扔了出去。
破片杀伤啊亲,这玩意确实只能一次炸一个地方,但是那些破片可是会四处乱飞的——这种破片轻易杀不死人是没错,但是这玩意伤人的威力却很可观。
尤其是原本想着冲出来混点儿军功的内务府总管太监,更是被接连不断的爆炸给吓懵逼了,哭叽尿嚎的喊着让这些兵丁都集结到一起。
这下子就更顺了朱晓松的意了!
等到朱晓松这次带来的近千枚手榴弹消耗一大半后,整个行宫的守军基本上已经死的死伤的伤,连个能拿刀站立的都没有了。
以两百不到的兵力干掉近两千鞑子兵,自身却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几乎完美再现了上次埋伏兖州兵备衙门五百兵丁的战绩,就连受伤最重的是一个倒霉蛋也是因为跑得太快被石头绊而崴了脚。
一直跟在朱晓松身边充任守卫角色的朱老二被这一幕惊得瞠目结舌,忍不住说道:“待会儿看看地上有没有没炸的,这玩意可千万不能落到鞑子手里。”
朱晓松点头应了下来,然后带着朱老二等一众青壮出了树林中,向着一众倒地哀嚎的行宫守卫围了过去。
此时的内务府总管已经停止了哀嚎——在看到掂量把玩着手榴弹出现的朱晓松及其身后只有两百人不到时,这位不知道姓名的内务府总管太监顿时尖着嗓子叫道:“你们这是造反!造反!”
朱晓松踩着总管太监的脸,笑道:“咱知道这是造反,还他娘的用你多嘴?说吧,行宫里有多少匠人,都在哪儿?”
总管太监嚎道:“你休息从咱家嘴里问出一句话来!”
朱晓松登时乐了,先是向着总管太监竖起了大拇指,夸奖道:“是条汉子!我朱晓松杀了这么多官老爷,还真就属你最硬气!”
夸完之后,朱晓松又接着又扭头喝道:“二牛!把这死太监带下去,给他洗刷洗刷!”
刘二牛先是哎了一声应下,接着却又皱眉道:“大当家的,咱就带了那么一口锅,要不然还是别洗刷了,直接凌迟试试?”
早在朱晓松说出自己的身份时,那总管太监就已经吓了个半死,现在眼看着刘二牛真个准备活剐了自己,那总管太更是被吓得屎尿齐流,叫道:“我说!我说!”
朱晓松这才呵的笑了一声道:“说吧,匠人们都在哪儿。”
等从总管太监的嘴里得了匠人所在的位置后,朱晓松便分出了一部分青壮看管这些行宫守军,自己则是带着剩下的青壮往行宫而去。
此时的行宫里面已经没有什么守卫,那些没有跟着出去的太监宫女更是有的跪地乞降,有的如无头苍蝇一般乱窜,朱晓松也懒得理会他们,而是直接奔着总管太监所说的匠院而去。
泉林行宫有泉数十,互相灌输,合而成流,气象万千,整座行宫分宫殿区和苑景区,宫殿区又分左中右三路,左路是朝房军机房四明亭内值事房;右路是朝房膳房值事房垂花门照房;中路是照壁大宫门二宫门便殿垂花门寝殿佛堂,三路宫殿之间又建有亭台楼阁,中有回廊相连,苑景区的树林中糜鹿成群,又有亭台轩阁掩映在榆柳松柏之间。
跟以庄严为主调的紫禁城比起来,泉林行宫更多的是雅致小趣。
就连见多识广的朱晓松也不禁赞道:“要说会玩儿会败家,还真得是钱聋老狗。”
刘二牛却是跃跃欲试的说道:“大当家的,要不然咱们还是把这行宫烧了吧?两千多守军死伤惨重还打不过咱们不到两百人,要我说那鞑子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朱晓松却瞪了刘二牛一眼,喝斥道:“烧个屁!这行宫都是拿百姓的血汗建起来的,你说烧就烧了?下次再说这种屁话,咱就先把你给烧喽!”
一路穿堂过阁来到匠院,朱晓松便对着院子中的匠人们喊道:“都别怕!咱生平不好杀人,今天找你们也只是来请你们上山。”
为首的匠人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好汉爷饶命啊!俺要是跟着你们上了山,那官府不还得把俺们家人都捉去问罪?俺知道这行宫里哪儿有值钱的东西,求好汉爷饶了俺们吧!”
朱晓松却道:“你放心,咱既然说要带你们上山,那就得把你们的妻儿老小都带着,不会委屈了你们。”
那匠人心道这特么能放心吗!俺们自己被掳去了,官府有可能抓俺家人也有可能不抓,要是俺们全家跟着你上了山,等朝廷大军一到,那他娘的不是全家都跟着倒霉吗!
想到这里,那匠人便哀求道:“要不然俺们跟好汉爷上山,俺们的家人就不用了吧?”
其余的匠人也纷纷跪地哀求:“俺们愿意跟着好汉爷上山,求好汉爷放过俺们的家人!”
朱晓松道:“那也由得你们。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好好按咱的吩咐办事儿,该给的工钱咱肯定会给,绝不会亏待了你们。”
安抚了这些工匠几句,朱晓松便对刘二牛吩咐道:“带上他们,咱们走。”
朱晓松轻轻的走,正如他轻轻的来,挥一挥手,打包带走了行宫里的工匠和一些值钱的金银珠宝,顺便还留下了一地死伤惨重的行宫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