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劲松忽然哈的笑了一声,嘲讽道:“朕一直以为你只是单纯的坏,可是现在看来,朕的眼光多少还是有点儿问题——你是又蠢又坏。”
钱聋老狗脸色一黑,冷哼一声后没有说话,而朱劲松看向钱聋老狗的目光中充满了对于残障人士的关爱之情。
如果把脑残也算是一种残疾的话,那钱聋老狗的脑残程度绝对是一级的。
仔细斟酌了一番后,朱劲松决定尽量用钱聋老狗能明白的语言来怼他:“朕为什么要担心呢?知道如何造反,并不代表就一定会造反。朕问你,崇祯皇帝亡国,是亡在谁的手里了?”
对于朱劲松的这个问题,钱聋老狗顿时满脸骄傲的答道:“当然是亡在李自成的手里,我大清入关才为你老祖宗崇祯皇帝报了灭国之仇!”
朱劲松冷笑一声后将目光投向了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问道:“你能不能告诉他,崇祯皇帝亡国,是亡在谁的手里?”
那孩子挺起胸膛,答道:“崇祯皇帝亡国,乃是亡于百姓之手,先生说,以当时连绵不绝的天灾,朝廷的财政已经入不敷出,百姓活不下去,就算没有了李自成,也会有张自成,赵自成。”
朱劲松摸了摸这孩子的脑袋以示夸奖,随后便冷笑着对钱聋老狗说道:“听到了?如果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谁愿意冒着杀头的风险去造反?如果百姓活不下去了,就算他们不懂得如何造反,难道就不会造反了?”
“故宋时期,三百年里延绵不断的造反,是因为百姓活不下去,大明两百多年里也造反不断,同样也是因为百姓活不下去。”
“历朝历代,开国之时总有盛世显现,便是因为前朝亡国之时连绵不绝的战争造成了大量的人口损失,而在这个过程中,又对土地和财富进行了再分配,百姓能够活的下去。”
“可惜啊,唯独你大清所谓的糠钱剩世,是你们这些建虏胡酋还有你们的包衣阿哈们吹捧出来的。”
“在入关的过程中,你们大肆杀戮,跑马圈地,只肥了你们自己,而百姓却活的苦不堪言,若非如此,这一百五十多年里,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要反清复明。”
钱聋老狗呵的冷笑一声,说道:“怎么,在朕的治下,他们活不下去了?”
朱劲松点了点头,伸手指着周围那些看热闹的老农:“对,就是活不下去了,包括朕当初起兵造反,也一样是因为活不下去。”
说到这里,朱劲松也来了兴致,打算好好指点指点钱聋老狗:“钱聋啊,你见过骆驼没有?”
“骆驼的力气可是比马要大的多,稻草这东西又轻,在你想来,你往骆驼的背上放稻草,肯定是压不垮骆驼的,对不对?”
“可是朕告诉你,一根稻草肯定压不垮骆驼,可要是一根接一根的往上它背上加,就总有一根能压垮它,这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放在治国上面也是一样的道理。”
“你一次南巡,没什么,两次南巡还没什么,但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南巡,终究是压得百姓喘不过气来。”
“你一次兴文字浴,没什么,两次兴还没什么,但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兴,这就是使天下敢怒而不敢言。”
“一个小吏贪腐,没什么,两个也没什么,但是当所有的官吏都开始贪,这老百姓就活不下去了。”
“钱聋四十九年,朕起兵的那一年,你知道来年该收哪一年的赋税吗?”
钱聋老狗顿时大怒,沉声道:“朕落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剐,也都随得你,可是,你也用不着如此侮辱朕!”
朱劲松却笑着摇了摇头:“朕可不是在侮辱你——你觉得应该是收钱聋五十年的赋税,对吧?可是朕告诉你,当时宁阳县要收的是钱聋九十四的赋税,兖州府要收的是钱聋一百二十年的赋税。”
“你爷爷康麻子才当了六十一年的皇帝,朕问你,你当皇帝能当九十四年?可是那些官吏不管这个,他们只管收钱,你所谓的蠲免钱粮,不过是给了这些官老爷们变本加厉敛财的机会罢了。”
“还有,你也别说你不知情,你大清有粘竿处,有血滴子,还有拉达克,你钱聋老狗比谁都知道这些事情,只是你不在乎,也不关心,你只是把那些贪财的官吏当成了肥猪,当成了你欺压百姓的狗腿子。”
钱聋老狗却冷哼一声道:“朕知道他们贪腐,可是朕能怎么样?朕能把他们全都杀光?朕就不信,你朱逆就敢杀尽天下的贪官?”
出乎钱聋老狗预料的是,朱劲松居然认真的点了点头:“有一个敢贪,朕就敢杀一个,有一百个敢贪,朕就敢杀一百个,十万个敢贪,朕就杀十万,朕不光杀了他们,还要把他们剥皮食草,挂在衙门里警示后来者,顺便还要把他们的恶行都公布在乡亭当中。”
听到朱劲松这么一说,钱聋老狗顿时哈哈笑了起来,嘲讽道:“天下官员千千万,你杀的干净?就算你能杀的干净,可是谁还来给你做官?他们再煽动这些无知的愚夫蠢妇来骂你,造你的反,你这天下还坐的稳?就是史书上,你也得遗臭万年!”
朱劲松再次笑着摇头:“朕一直以为你多少不算太蠢,可是现在看来,终究是朕看错了——如果人人都读过书,他们还能煽动谁?”
谷槣/span“黄帝四四八三年,就是民间所说的圣皇元年,你钱聋老狗五十年的时候,大明杀了三个知府,二十多个知县。”
“黄帝四四八四年,大明杀了两个知府,七十多个知县,四四八五年杀了四个知府,七个知州,外加两百多个知县,正四品以上官员上百人,牵连这些人的家人得有上千人被杀,族人被流放者近万,其中还有许多人是为朕立下赫赫战功的老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