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产不足百万的更是只能称作盐贩子,常被大盐商戏弄、指使,抬不起头来。
那会儿周润泽听说后,还以为是有人吹牛,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终于相信了。
如今这么一伙私盐贩子都有那么多的金银库存,想必那些大盐商身家千万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了。
这时又听王保兴小声道:“这些银子估计也是他们小半年的利润了,以小的猜测,许大人前去鹰嘴崖应该是去分润银两的,却被咱们误打误撞给碰上了。”
周润泽呵呵一笑道:“那也只怪他们倒霉,好好的日子不过,却贪婪至此,就算这次不被咱们碰到,下次也会有其他人碰到,早晚都会出事儿。”
回过神来,周润泽问道:“财货可都登记造册了?”
“都登记了,老规矩,正副各一本,正本等大人这边示下整理好之后,就交到州衙备案,副本小的给大人带来了。”
王保兴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一本账簿出来,交给周润泽。
周润泽接过去翻了翻,看了一会儿后,不由感叹道:“八十万两啊,够州衙用好久了!”
“啊?不是……嗯?……呃……是的大人,八十万两确实好多的。”王保兴咂巴着嘴回道。
周润泽满意的点点头,说:“八十万两却只能入账七十万两,另外十万两,是分给咱们州衙上下官吏买米的,你去找州同知张大人,让他看着分润就成。”
王保兴连连点头,然后搓着手,舔着脸谄笑道:“大人,小的那份儿……”
周润泽斜了他一眼,说:“你作为首功之臣,张大人会少了你的?”
王保兴嘿嘿一笑,连忙回道:“嘿嘿,有大人这句话在,小的就放心了。”
闲聊一会儿后,王保兴收起笑容,小声说:“大人,据调查,鹰嘴崖这伙私盐贩子卖的不似两淮产的盐,倒像是蜀地那边儿的井盐。”
“蜀盐?”周润泽意外道,沉吟片刻,他问道:“可有搜到书信什么的?”
王保兴摇头说:“没有,不过从许大人在鹰嘴崖住的房间里搜到两张地契,小的回来时就派了人去那两处地方搜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再给大人回复。”
周润泽点头道:“也好,有了线索要立刻来报,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
……
扬州,盐政衙门,后宅。
林黛玉问嬷嬷道:“父亲还在酣睡?”
“是的姑娘,刚奴婢又去瞧过了,老爷睡得可香了。”嬷嬷喜笑颜开道。
林黛玉松了口气:“看来姐夫让表姐带来的药是有用的,父亲好久都没睡个好觉了。”
回过神来,林黛玉又问:“表姐可是出门去了?”
“是的,天刚刚亮就出门去了,因姑娘睡得晚,她吩咐奴婢们不要叫醒姑娘了,说最多中午就回来。”嬷嬷回道。
林黛玉点了点头,沉默一会儿后,轻叹了口气道:“真是世事多变,造化弄人,不曾想表姐竟阴差阳错成了姐夫的小妾了,当真是出人意料啊!”
贾元春成为周润泽的小妾,林黛玉那小脑袋瓜是怎么也想不通的。
毕竟贾元春可是贾府的嫡女啊,更让她意外的是,连迎春和探春也都被周润泽纳了妾,别说是她,就连当初林如海得知这个消息后,都愣了好一会儿。
“姐夫……”林黛玉轻声呢喃,低下头,睫毛闪了闪。
正想着事儿,外边儿丫鬟来报,说是老爷醒了,正要沐浴更衣。
林黛玉闻言,心里一喜,连忙起身,往外院儿走去。
偏厅之中,林如海被几个小妾簇拥着走了进来。
林黛玉先是打量几眼林如海,发现他虽然依旧骨瘦磷殉,然而脸色却变得红润起来,精神也异常抖擞,一看就是大病初愈之相。
“女儿给父亲请安了。”林黛玉高兴行礼道。
林如海哈哈一笑,道:“黛玉快快起身,为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大半年来,多亏有你照料,辛苦你了!”
林黛玉起身上前,扶着林如海坐下,含笑道:“只要父亲能够身体康健,女儿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林如海捏着胡须,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心下对林黛玉疼惜不已。
他心里清楚,要不是周润泽让贾元春带了救命之药过来让他服下,他这次算是凶多吉少了。
之前,他卧病在床就一直在思考,假如他离开人世,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女儿该怎么办,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送去贾府,托岳母代为照料了。
可如今的贾府不似以前的贾府,短短一年时间,就快速衰落下来,连宁国府都被查抄了,荣国府也摇摇欲坠,有自身难保之忧。
这样一来,林如海对女儿的未来就很不放心了。
幸好,不幸中的万幸,因得周润泽相助,不但自己逢凶化吉,连女儿也因没有失去父亲,人生轨迹亦为之一变。
所以,说自个和女儿都得了周润泽的大造化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