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本来就没有多少坏心眼儿,以前左了性子娇蛮了些,又吃醋沈却“偏爱”庶弟沈长瑞,这才屡屡找麻烦。
可说到底就是个没遇过什么大事的小女孩儿,如今经历一场生死,又被沈却这么一哄,沈月婵突然抽泣了起来。
“对不起大哥,我以前不该跟你闹的。”
她不该任性离开马场那边,也不该听母亲的话,以为大哥讨厌他们,总是找弗林院的麻烦,还说大哥坏话。
沈却见小姑娘抽抽噎噎哭得可怜巴巴的,一直阴郁的心情好了一些,失笑的揉了揉沈月婵的脑袋:“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是我妹妹,闹一闹也就是兄妹间的玩笑,当不得什么大事。”
沈月婵闻言哭得更厉害了。
不是的,根本就不是玩笑。
父亲一直说大哥占了府里所有的好处,祖父偏宠大哥忽略了二哥,就连太子殿下那边的好差事都从来不让二哥插手,也不让二哥跟太子殿下亲近,他还说大房处处跟他们二房别矛头,压着二哥不许出头。
母亲也说大哥故意护着沈长瑞就是为了碍他们的眼,让沈长瑞起来跟二哥争风头……
之前她在府里说大哥坏话,闹的好些人都瞧大哥笑话。
小姑娘呜呜哭着就想抱着沈却胳膊靠一靠他,就听到沈却闷哼了声,就听那边薛诺说道:“你大哥伤了肋骨,身上怕是也有内伤,大小姐还是别碰他了,小心让他伤上加伤。”
沈月婵吓得连忙退开。
沈却看了薛诺一眼,才朝着惊慌的沈月婵说道:“我没事,别听他胡说。”
薛诺闻言翻了翻眼皮,她刚才就留意到沈却走路的时候姿势有些不对,而且那会儿替她拔箭头的时候虽然强忍着,可靠的那么近,那呼哧呼哧跟扯风箱一样的喘气声根本就瞒不过人,而且他脸白的跟鬼似的,没事才怪。
沈月婵小心看着沈却,想要看他是伤在哪儿了,却被沈却敷衍了两句说没事。
她急的团团转,又不敢去碰他,只能探头去瞧,冷不丁瞧见他脖子上血淋淋的牙印,顿时瞪大眼:“大哥,你的脖子……”
“狗咬的。”
沈月婵:“……这里哪来的狗?”
“谁知道呢,指不定荒山野岭自个儿跑出来的。”
薛诺:“……”
别以为她现在重伤就揍不了人了。
见沈月婵朝着她这边看过来,薛诺无辜脸,而沈月婵瞧了眼自家大哥脖子上那伤势,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到底没开口。
那伤口的位置虽然不大,可是深得很,里头皮肉都翻了出来,那牙印瞧着也有些说不清的暧昧。
沈却虽然嘲讽了薛诺一句,可被盯着时脑海里也莫名就想到之前被咬时的事情,薛诺扑上来将他压在下面,侧头咬着他时喝了他的血,还好像舔了舔……
他脸色瞬间发黑,又扯掉一截里衫衣摆捂住自己脖子。
身为罪魁祸首,薛诺半点良知都没有,见沈却给他自己脖子上绑了起来,打了个结后脖子上被白布缠着格外逗人发笑,忍不住就“扑哧”低笑了声,随即就被沈却冷眼扫过来发了眼刀子。
只是很快,薛诺就笑不出来了。
血融丹毒性发作之后,她服了宁敬水的药,那药虽然有效压制住了血融丹的毒性,可后遗症也是极为给力的,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体内那强撑着的精力就一点点散去,随之而来的就是伤口的剧痛,以及突然急速升高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