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闻言愣住,显然是没想到居然有人会拿着永昭公主的东西来当奖赏,他连忙坐直了身子问道:“姑姑的东西,什么东西?”
“好像是两只五彩云翡的莲花盏。”
沈却皱了皱眉,“听闻是永昭公主生前极为喜爱之物,那东西见过的人不多,要不是我家弟弟撞上了定远侯世子和萧伯爷,无意间听江世子提了一句,怕也难以认得出来。”
太子闻言说道:“江毓竹幼时倒是去过几次姑姑府中,见过府里的东西倒也正常。”
沈却说道:“殿下,当年公主府被抄时所有物件全部归了皇库,如今却突然有人拿出来,我总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寻常。”
“我记得殿下这里也还有几样早年永昭公主赠您的东西,要不要想办法处理了,免得回头万一有人拿着此事说话再让陛下误会……”
太子迟疑了一瞬,还是摇摇头:“算了,父皇不会来东宫,而且只是几样儿时的东西,父皇应该不会在意。”
“逆贼的东西,你怎知朕不在意!”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太子一跳,他扭头看到门外进来的天庆帝时脸色大变,就连沈却也是匆忙起身,因为太过着急腿边还撞上了桌子,跟随太子身后跪在地上时脸色惊慌。
“儿臣参见父皇。”
“微臣叩见陛下。”
天庆帝没让二人起身,径直就朝着里面走来。
等坐在太子之前所坐的地方时,天庆帝这才冷声说道:“元煜,你简直太让朕失望了,你可知道私藏逆贼之物是死罪。”
太子闻言脸色苍白,像是没想到天庆帝会突然过来,更没想到他会在外面听到了自己的话。
他急声说道:“父皇,儿臣没有,那不过是几件儿时玩物……”
“那是逆贼的东西,当年清缴之时就该全数毁了,你身为太子却将逆贼之物留在身边,是还惦念着她,还是想要替她报仇?”
天庆帝寒声道,
“元煜,你是真觉得朕舍不得废了你?”
太子跪在地上,抬头看着神情冷冽的天庆帝,原是想要辩解几句,亦或是解释他没私藏。
可对上天庆帝冷漠的眼,嘴唇动了动后,突然就失了说话的心思。
半晌,他才苦笑了一声:“父皇想废儿臣不是一日两日了,就算没有这些东西,难道父皇就能容许儿臣一直占着这储君之位?”
“放肆!你敢这么跟朕说话?!”天庆帝震怒。
沈却也是惊愕,连忙急声道:“殿下……”
太子挥手拦了沈却,只抬头看着天庆帝说道:“父皇何必作此惊怒之状,打从七年前开始您便容不下儿臣,无论儿臣做什么您都觉得不满意。”
“儿臣上进就是有逾矩之心,儿臣与谁交好就是结党营私心怀不轨,儿臣插手政事是目无君上,儿臣做什么都是错,说到底您不过是因姑姑的事情迁怒了儿臣。”
天庆帝被太子胆大包天的话说的脸色铁青,张嘴就想怒喝。
太子却不管不顾:“儿臣承认,儿臣是顾念旧人。”
“嬴姮是逆贼,儿臣本该跟她划清界限,与三弟、四弟一样破口大骂将她踩进泥里来讨好于您,可她也是儿臣的姑姑,是曾经救过儿臣性命,也曾救过父皇性命,替您斗过朝臣帮着我嬴家固了皇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