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师！快走！”

挡在段颖身前的陆蔚音将一张表情平静的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同时开始缓缓后退。

昏暗的光线中，男生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墙角。

“音音，这边！”刚退出教室，段颖就拉着陆蔚音的手臂向不远处的楼梯间跑去。

“等一下，段老师。”快到楼梯间的时候，脸上有些疑惑的陆蔚音停下了脚步。

“怎么？”表情紧张的段颖回头问道。

“他不对劲......”陆蔚音若有所思地看着身后刚刚离开的那间教室。

她刚刚拿出的那张表情平静的面具的诅咒效果是可以反弹诅咒，即将诅咒施加到诅咒的释放者身上。这在她之前的几次使用中也得到了证明。在《尸体与标本》的故事中，陆蔚音就是用这张面具差点反杀了第十四编辑组的姜帆。

虽说鬼不一定会由于自身释放的诅咒被反弹而遇到多大的反噬，但是刚才那只突然出现的鬼居然没有任何变化，这也并不正常。

“难道那个不是鬼？”陆蔚音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回想起来，那个男生出现的时候确实有些奇怪。他并没有像故事中的大多数鬼那样直接出现，而是伴随着轻微的“沙沙”声。这固然可以说是这只鬼的某个特点，但也许——是他出现时不得不发出来的声音呢？

“段老师，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完。陆蔚音返回了刚才的教室。段颖阻止未果后，跟在了她的身后。

果然，教室里空无一人。在靠近门的课桌上，随意地放着一件染红了的校服。

段颖拿起校服闻了闻，轻声说道：“不是血。是钢笔水。”

“钢笔水？！我去。特喵的装鬼吓唬我们！”陆蔚音气得用力地跺了跺脚。

……

某间办公室里，董涛听卢俊岩说完后，表情毫无变化，继续转着手里的一支中性笔。

在对面坐着的潘丹想了想，斟酌着说道：“看来这个方法已经很难再起到作用了。我们要不要想点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董涛的目光还是停留在自己手上的那支笔上：“这样的话，从郑老师开始吧。”

……

“段老师，你说这个会不会还是他们在装神弄鬼？”

通过楼梯来到上一层后，陆蔚音指着不远处的一间教室问道。

两个人刚上楼，就听到了从那里传出来的钢琴声。这个乐曲他们并不陌生。每次广播宣告有人违反校规时，播放的都是这首曲子。

“这次不像是。我们先离开这里，去和李旭、石琳冰他们会合。”段颖一边说，一边拉着陆蔚音缓缓后退。

两个人还没走出几步，音乐教室的门无声地打开了。

音乐声戛然而止，一道殷红的血迹从教室里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