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断羽轻轻摇头苦笑，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复杂，若不是当初他发动妖族大举入侵武院，武院不会是现在这幅模样。

可他有错吗？

站在种族的立场，站在一个儿子的立场，断羽永远不会后悔，哪怕是重来一次，他依旧坚定不移！

但无论如何，此举对武院和方白的影响非常大，最后四老全部战死，这是断羽唯一感觉到愧疚的地方，无名！

无名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和目的，非但没有揭穿，反而处处提携，不惜拿出武院高级功法来让他修炼，这样的情依旧难以化解他心中的恨！

直到无名死后，断羽才明白，原来无名在他心中的分量不知不觉的壮大。

师父，断羽忽然想起来这个词，或许潜意识里他已经把无名当作师父，而无名对他比天底下任一个师父都要好！

“我收下了！”断羽坦然收下，心底之前种种烟消云散，如果说十子夺嫡、武院一战是为了弥补对无名的愧疚，那么现在，他真正的接受了方白！

一份来自人类奇特的情感，朋友或者兄弟？

这些都不重要了！

放下远古巨龙的精血和龙丹灵液，方白缓缓退出山洞，来到白语芙居住的山洞之外。

此去禹州，生死难料，但他必须要去，离开之前他想看看母亲，可停在洞府之外，他却没有走进去的勇气。

方白害怕看到母亲的容颜，害怕看到母亲的双眼！

“我们可以谈谈吗？”

耳边忽然传来小雨的声音，方白身躯轻轻一震，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小雨什么时候靠近他都没有发现。

“好！”

方白点了点头，跟着小雨缓缓前行，在海岸边停了下来。

“你要走？”小雨低声问道。

“嗯！”方白知道瞒不过她，索性大方的承认。

小雨喃喃道：“你要走，我留不住你。不过能告诉我，你能做些什么吗？”

“能做什么？”

方白微微失神，回到禹州就是为了救出卫辰、段晟、司空毓秀等人。可是，以他一个人的力量做不到，山字院到底有多强，对此一无所知。

“看来你也不知道。”小雨喃喃道：“那你为何不能等一等呢？等你能做什么的时候再去？是抱着一起死，还是等待所有人都活下去的机会，你好好想想！”

话音落下，小雨翩然离去，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

而方白迷茫了！

现在去山字院，想要救人是不可能的，唯一的结局就是一起死。若是等下去，等他们的实力变得更强，那才有把人救出来的希望！

抱着一起死或许悲壮，但那是无可奈何，最后的办法。如果有希望，为什么不等下去呢？

李天羽之前没有动手，说明他心中就忌惮，卫辰、段晟等人就是他的护身符。

只要方白活着一天，他们就是安全的。相反，若是方白死去，李天羽会立即动手。

想清楚其中关系，方白释然了！

返虚境对许多人来说那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但对他门来说不然。

小雨圣人轮回转世，天星、天月是准圣轮回转世，方鹏远是金翅大鹏，这四人将来的成就无可估量，小小返虚境无法阻挡他们。

断羽、项樗的成就也不会低，至少突破返虚境的可能性非常大。

他现在剑意大成，风意入门，返虚境的大门已经敞开，剩下的只是真气的累计，既然如此，为何不等下去呢？

“李天羽，希望你不要干出蠢事！”方白低声呢喃，转身走入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