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很不喜欢与她一战，她能杀他，而他不能杀她，甚至伤她也不行。

“没想到你非但入品，且还有如此诡异的手段。罢了，我杀不了你。”

云天晴说完就收起剑，不准备再动手。

“这…”

方白一头雾水，不懂她到底想干什么。

云天晴凌空落下，方白也只好跟过去。

“还记得蛮荒的日子吗？”云天晴不等方白回答，继续说道：“那是我一生最自在的时光，父皇、母后以及各位兄长，处处让着我。只要帝国有的，没有我得不到的。”

方白说道：“现在你可以拥有的东西更多。”

阴阳帝宫圣女，不说予取予求，得不到的东西还真不多。

“不一样。”云天晴喃喃道：“有些东西失去了，永远也不会再有。有些事过去永远也回不来。”

“是啊！”

方白不由想起过往时光，有时快乐很简单，与拥有的多少无关。

突然，方白意识到不对，云天晴怎会跟他说这些？难道是改变了主意，动用圣女的身份来杀他？

若真是如此，那就麻烦了！

“不知多少人羡慕我是圣女，但我真的一点都不快乐，是你毁了我的快乐。”云天晴喃喃道。

“算是吧！”

方白不想与她争辩，云家咎由自取，却也付出惨重的代价，没必要再提。

“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放过我！”

“不…知道！”

方白真的不知道，若他孤家寡人一个，那绝不后悔。

可站在他背后的人太多，无可避免的会牵连到他们。

“那你会不会恨我？”云天晴问道。

“或许会，也或许不会。”

“有件事我很好奇，你有很多机会斩草除根，为何一次次放弃？”

“不知道！”

平心而论，云天晴是一个善良的人，在残酷的神界，这份善良非常罕见。

所以，方白从没想过伤害她。

“如果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你会杀我吗？”

云天晴紧紧盯着方白。

“会！”

方白不能让身边人置于险地。

“明白了！”

云天晴叹了口气，“要是我肯放弃往日恩怨，你可以吗？”

“我…不懂你说的是？”

方白愈发糊涂，说了这么多要一笔勾销？

“翰州接人的回来了，他们都很好。有些事我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懂，只是放不下而已。”

云天晴说到这里，抬头望向天空，笑了笑，“现在我想明白了，是非恩怨总要有结束的时候。再说，是云家对你不起，你没有赶尽杀绝，谢谢你！”

此刻，方白终于明白了。

当年在蛮荒放过云家，在翰州也只杀了云天啸寥寥几人。

云天晴在阴阳帝宫站稳脚跟，派人去翰州迎接云家人。她是在感念自己几次手下留情，没有赶尽杀绝，所以想了却这段恩怨。

怪不得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杀意，原来她不是来杀人的。

“是不是很意外？”

云天晴似乎彻底放下仇恨，笑着问道。

“预料之外，情理之中。”

方白从来没怀疑过云天晴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