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确实是她熬过最晚的夜了,可她还不能睡。
用凉水洗了把脸,将厨房草草收拾了下,加上灯油,打了热水回屋端坐在桌前继续准备糖块包装,记录日记和账目。在现场临时做的几款自己满意的花型,趁记忆还在,也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眼皮渐重、哈欠连连、四肢发软……完成最后一笔,她包里只留了全部的散钱也不过61铜币了,将唯一还值点的银锭装进衣箱的旧钱袋里。
这是她最后的依仗了。
不过,如果她要离开,这个也是得留给家伙的。
还是得自己攒点啊,第二次,冯时夏提醒自己。
今晚实在没姑上狗子,睡前她去看了一眼,没让她失望,蠢狗又将簸箕尿得一塌糊涂。
好在她之前就想到了,旧棉衣没拿出来铺,还在簸箕下面垫辆草。可这时她也没精力处理这些了,一切,等睡醒再吧。
头一回,她体会凉头就睡是啥滋味。
睡得昏暗地,第二是被家伙推醒的。头昏脑胀地醒来,已经不算早了。可能孩记着事,知道他们今要出门,还跟人约了时间,所以才一脸纠结地把她叫醒了。
不过,虽然她不是很舒服,孩的做法还是很对的,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和拥抱,冯时夏立马起身了。
没有她在前头领着,孩一个人好像也做得很好。字写了,狗子的窝学着她惯常做的收拾了,簸箕冲洗干净了晾在外头。院子很努力地打扫了,白米粥也煮好了,虽然比起她做的,汤水还是多了些,但是比以往还是有很大进步的。
冯时夏看得感动又心酸,虽然她来了之后,接手了这个院子大部分的生活琐事,可这个孩子始终没忘记他会做且能做的事情,还比以前做得更好了。
其实,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营
“夏夏,我们来跑圈,跳绳子,还有伸手踢腿。”于元冲到院子里,在晨曦下扭头朝冯时夏招招手。
原来,还有没做的事,是要等着她一起做的啊……
如果不是今要出门,她能想象就算自己一觉睡到中午,这孩子哪怕饿得咕咕叫也会在房间守着自己一步也不离开,并且不会打扰,就像以前那样地等。
那个独立的孩还在。
那个依赖的孩也还在。
她还是有价值的。
切了萝卜丝和油渣调好馅,重新揉了一团面准备烙饼。
油条、薯条都炸了,蘸椒盐的孩吃不太惯,她只给夹零原味的,复炸过一遍的确实比昨晚出锅的要脆一些。
她还擀了些极薄的面片,切成长方形,中间划道口子,炸了一大碗薄脆。
主要是油条都炸出来了,杂粮粉都准备好了,怎么能不吃煎饼果子?
杂粮面糊她是随心所欲调的,主要是面粉、玉米粉和黄豆粉,没有煎饼锅,做起来难度是大一点,但也就是面饼和鸡蛋摊得不够均匀吧,外圈薄中间厚一些。
但这些细节,她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