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和黑豆毛发疏松柔顺又光亮,除了脚底和腹部蹭的一点浮灰,其他地方都清爽得很,根本算得上全县城最干净的狗了。
跟乡下的土狗比,那更不知干净多少倍了。
阿元和豆子也说过,他们经常给白菜和黑豆擦身洗澡的,还给梳毛捉虫。
虽然这些行为听起来很别扭,但更说明哑娘子家养的牲畜再干净不过了,可能比不少人都干净。
而且治病的事,什么时候跟干不干净有关了?
聊了没两句,因为柜台缺人,师兄唤他,他只得先离开了。
临走前,他提起手里的油纸包又想退。
他跟哑娘子和俩小的表示,自己很感谢他们送糕,但因为不是他花钱买的,这样不太好。
并再三嘱咐他们下次不要送了,他要的话就自己去买。
俩孩子大概知道怎么回事,扭头看夏夏不作声,忙帮着回说今日给阿诚哥哥他们都送了,都是不要钱的。
秦艽这时更觉脸红了,哑娘子果然是把自己看成跟赵小哥差不多的,才特意送的。
阿元和豆子两个更是从来都没有嫌弃自己这个大孩子跟他们抢吃食。
“我,我,我听说百味轩今日有跟你们一样的糕卖了,还便宜好多,你们的糕是不是以后就不好卖了……”
他不太懂买卖的事,迟疑着将心中的担忧问了出来。
更不想他们自己如今都不好赚钱了,自己还接受这么贵的馈赠。
已经很会学话的俩孩子彼此对视一眼,果断摇头否认:“阿诚哥哥说我们的糕都不够卖的,不会卖不出去的,小艽哥哥放心吧。”
“别人卖的都没有夏夏的好吃。我和阿元都吃过的,大家也吃过的。我们只喜欢夏夏做的。”
冯时夏将始终无条件站在自己身边维护自己的俩孩子拢得更近了些,一脸欣慰。
她仍旧坚持让少年收下蛋糕,胡乱比划意思算作自己打听消息的回礼。
秦艽不知道俩小的说的是不是真的,也看不懂哑娘子的手势,但师兄那头已经开始催促了,感觉自己再磨蹭下去就得挨训了,只得迷迷糊糊把油纸包又抱走了。
尹医师这头对白菜的复诊结果是都还好,没啥要处理的大问题,按原先说的继续照看就好了。
大狗比之前又胖了些,一看就吃得很不错,他对这样的尽心的照料人还是很乐见的。
背部和面部的伤口及长癣的地方只等疤痕脱落就能完全痊愈了。
这狗算是彻底救过来了。
想起第一回见时这狗被背在背篓里孱弱可怜的模样,跟如今简直是判若两狗。
他知道医馆不少医师因为上回那鸟的事又开始不满了,但看白菜如今健健康康的,他很庆幸自己那时候做了这个选择。
医者的本心是去除所有困于疾病带来的伤害和苦难,于所有生灵都该如此。
冯时夏对这位颇负责的青年医生也多了不少信任感,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她提出了自己一直在考虑的驱虫问题。
费了老大劲在大狗身上找到一只,从最近的梳毛状况看,可能是经常在外头窜的原因,其实小蠢狗身上的虫比大狗更多,但它实在太黑了,凭肉眼基本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