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去。”
冯时夏拔腿想往那个方向去,此时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有一个“必须保证肚仔绝对安全”的念头。
别的都顾不上那么多了。
“不准!呜呜……我不准!!不要去,夏夏!不要去!!”
哪知刚掰开小家伙的手,下一刻,他几乎是死命拖住了自己的腿,连声音都陡然变得尖利起来。
那伤心欲绝的模样让冯时夏的心猛地一颤。
“嘘阿越乖,嘘别哭了,别哭了……再哭嗓子都要坏了……”她心疼得再也拔不动一步腿,当即蹲下来把人抱怀里边给擦着对方仿佛无穷尽的泪水,边各种安抚。
“阿元……呜……夏夏,你不要去说,不要跟别人说……我也不要你走……呜……我不怕的,我真的不怕的,我很会打坏人的……我会抓他、踢他、挠他……”小豆子看阿元哭,忍不住也跟着扑簌簌地掉泪。
他挨拢来,一会儿拉拉自己好友的手,一会儿又扯扯冯时夏的衣袖,小模样同样好不可怜。
一个都没安慰好,如今第二个也开始了。
冯时夏知道两个孩子这么强烈地反对,她今日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事实是她真的无法对这俩孩子的情绪无动于衷。
她甚至从俩孩子的反应里隐隐察觉贸然找过去或许真不是个好主意。
她只得暂时妥协。
“不去,夏夏不去了。大不了我们一块努力打坏人。你们都不要哭了,再哭别人就听见了。”
还是最后一句管用。
哪怕是小家伙哭到打嗝了,都立即惊恐地捂了自己的小嘴,行动力杠杠的。
让冯时夏看得又心疼又好笑。
他们始终把保护她放在第一位的啊……
那她又有什么理由轻易地甩开他们呢?
重新洗了两张小花猫脸,为了转移两人的注意力,她连忙把早上小家伙选的那罐实验品端了出来。
果然,在见到这个笔筒后,小家伙立刻拉着叽里呱啦跟“肚仔”宣传她的“丰功伟绩”。
“肚仔”同样抱着笔筒享受状地闻了半天。
于是乎,她又收获了一双小迷弟的星星眼。
她开始为自己接下来的表演感到惭愧。
可是该表演还是要表演的。
她指使得红肿着眼睛的两个小孩团团转,四条小短腿忙不迭地你进我出的,终于把实验器材备好了。
木盆、温水和抹布,齐活。
因为隔几天她都会把替换下来的抹布好好用那种果荚水泡上搓洗一番,所以,说不上特别脏。
但做实验还是够了。
上头除了前两天的旧污渍,还有今早炖骨汤时沾的她擦手的油腥。
“那我们现在就来看看这个东西用起来会怎么样吧?”
为了调节气氛,语气很欢快。
她甚至想接着后头来一句“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后来她也真的说了。
眼前这就是个失败品,如果真能把抹布洗干净,可不就是奇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