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受了俩孩子的好意,没有劝说他们更改,因为每个人都得学会为自己的取舍忍耐。
下午,冯时夏带着极力要给她帮忙的小家伙回了厨房,大男孩在其他三个孩子不知有意无意地唱诵字母歌和加减口诀的干扰下,端坐在堂屋加倍练习缺席的课程。
不过,差不多学了一个小时,他便收了纸笔,知道厨房水不多,帮着挑了半缸子才回家。
老人应是在她饭后不久就过来的,帮着冯时夏搓棉线、剥花生,时不时抬眼瞧一回不远处闹腾的几个崽,嘴角隐隐有丝笑意。
为了弥补上午的遗憾,零食的事告一段落,冯时夏便主动提出让几个小孩出门。
没想到结果还是没出去成,四人最终跟着她玩起了插花。
自己的作品好不好看不重要,别人的有多难看,那是一句都不能憋。
于是,免不了又上演一场火药味甚重的争吵。
在喧嚣即将掀破屋顶之际,被迫卷入各方争抢的头号助力和裁判目标的冯时夏,头脑风暴到已经挤不出再多的形容词来平衡他们这个年纪特别不一般的胜负欲和玻璃心,只得借口水遁大法躲到后院去兢兢业业地补苗。
厨房侧墙下,她死死分辨着自己曾经画下的“不要走动”圈,却发现那印记被这期间的雨水冲刷得几乎是一干二净了。
瞪到眼睛都酸胀了,她才在那么一茶盘大的地方大致判断出七颗疑似的樱桃幼苗或幼芽。
天知道当时她埋进土里的总共就只有两颗种子而已。
撒下两颗种子却种出七颗樱桃树的神话显然是不可能发生的。
她其实还是应该用盆栽的方式育苗的,这样才更方便记录樱桃生长周期的各种变化。
不过,虽然理论上来说野外天生天长的果树都是靠自身的种子繁殖的,那么那两颗樱桃种子应该都有几率长成樱桃树,但是她以前又没听说谁家吃樱桃留下的核种出了樱桃树的。
所以,她是挺矛盾的。
一会儿觉得樱桃核似乎很硬,种子可能不容易发芽。
一会儿又觉得桃核似乎更硬,但随手丢下几颗桃核,隔年收获几株桃树苗这样的故事流传得好像还是挺广泛的。
可植物繁殖受各种因素影响而产生的变化太多了,按统计学的概率来算,样本数量才两个,成活的概率很大可能为零。
不过,种都种下了,冯时夏觉得还是要抱以更积极的心态。
忽略其他一切影响因素,每颗种子成功和失败的概率都是50%。
她只要至少一颗种子成活,那么概率就能高达75%。
带着这样的精神胜利法,仔细地在那方寸之地的四周插上木棍标记,冯时夏才飘忽地离开。
等她再回到堂屋,孩子们早已经休战和好了。
可能看她一直没回来,就大概帮着把花材收拾到了旁边,据老人比划,四人已经带着两狗两羊出门有一会儿了。
冯时夏到羊圈一看,果然里头空了。
甚至四宠的铃铛四小都给一并带出去了,让她一时都分不清四小到底是真的热爱遛狗放羊,还是单纯地想玩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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