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登州城内,一干身心疲惫,可内心却充满了兴奋与期待的一干汉唐商行股东们。
一边吃吃喝喝,一边低声地议论不已,窃窃私语,所讨论的话题,都与今日所见所闻脱不开关系。
自古以来,盐铁极重,相比起粮食这种关系民生的生活资源而言,铁盐对于朝廷,对于军事战略层面,则更加的重要,不然汉代也不会搞出一本流传千百年的《盐铁论》来。
“这本事可真不是盖的,听闻之前处弼兄向朝廷献上那种提炼精盐之法。
使得不少过去只能以粗盐、劣盐渡日的百姓,不再受因盐之劣,吃苦受累,甚至得病……”
“嘿嘿嘿……”
“喂,俊哥儿你怎么笑得如此猥琐,怎么,某家说的不对吗?”
看到一干不知道了解内情的老兄弟们目露凶光地朝着自己看过来。
房俊赶紧把手中的快子一撂,认真地解释起了真相。
“兄台,大部份都是对的,可是那玩意,真不是处弼兄主动献上去的。
他就是为了方便自己手术的时候,有适合的盐水清创……”
听到了房俊之言,一干老兄弟可谓是听得口歪眼斜,哭笑不得。
“自打那之前,陛下甚至还叮嘱过为德兄,倘若处弼兄若是又整出什么妖蛾……咳咳,整出什么新奇的玩意,一定要及时上禀。”
“避免再出现利国利民的好宝贝被雪藏于处弼兄之手不见天日。”
“原来如此……”
就在一干人等叽叽歪歪的当口,程处弼正眉头紧锁,目光一遍遍地扫过这一干老兄弟。
一旁的李恪则就像是一只准备吸血的母蚊子一般,嗡嗡嗡的叽歪不停。
“……处弼兄,小弟我觉得,这个制盐良法,咱们得赶紧献给朝廷才是。”
“之前处弼兄你说过要让弟兄们蹭一蹭功劳,这回可是机会……”
“处弼兄,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总得给句话行不行?”
“急甚子,待我好好想想……这制盐良法是件不小的功劳没错,可是贤弟你也不瞅瞅,这里有多少人。”
李恪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这十数名主要以粗鄙武夫子弟为主的汉唐商行股东。
瞬间就反应过来处弼兄是什么意思,不过李恪呵呵一乐,胳膊肘拐了处弼兄两下。
“怎么的,处弼兄你觉得一干老兄弟还指望这个功劳升官发财不成?”
程处弼有些嫌弃地打量了一眼这位成天就知道瞎鸡儿浪的齐王殿下,语重心长地道。
“贤弟你这话就不对了,程某做事,向来都喜欢追求极致,这叫做利益最大化。”
“这制盐之良法的功勋,倘若只落在两三人身上,你觉得他们能不能升官,能不能发财?”
这话说得李恪不禁一呆,砸了砸嘴,还真不得不点头承认。
“如果说,真跟处弼兄你说的,只两三人,朝廷定然不会吝啬,封爵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至少朝廷的嘉许,官衔的提升、财帛的赏赐,铁定都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