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牛化成一趟污水流在地上,血肉、骨头、皮毛什么都没留下,只有一滩污水。
“石牛!”黄牛又惊又怒。
“不要靠近!”地刀大声喝道,黄牛迈出了一步,赶紧停下。其余的平安战士停留在原地不敢动弹,如此可怕的毒,他们还是首次目睹。
“这玩意怎么破?”张舞鹤担忧地看着刘危安。
“无解!”地刀吐出两个字。
“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无解的。”张舞鹤不相信。
“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破解毒阎罗的毒素。”地刀的声音很低沉,“城主体质不同寻常,实力深厚,或许可以创造奇迹。”
“他是个怪胎,死不了。”张舞鹤这话像是对平安军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刘危安此刻的情况很糟糕,向下蔓延的黑色很快过了胸口,在到了腹部丹田的位置才慢下来,向上的黑色已经淹没了五官,只剩下眉心还是正常的颜色,刘危安整个人看起来奇怪无比,保持着击拳的姿势,一动不动。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
一刻钟过去……
刘危安还活着,没死,丹田以及眉心两个位置依然没有被黑色覆盖,显然,刘危安还在坚持着。
“不得不承认,刘危安确实是年轻一辈中十分杰出的人才。”裴勇季感叹,这样的对手,是他的幸运,也是他的不幸。
相互竞争,相互促进,这是良性发展,如果对手的实力太强了,碾压同辈,那么其他人的竞争就是一个笑话。
“能在毒阎罗的毒素下坚持这么久,老一辈都做不到。”罗午言道,毒阎罗成名很早,很多老一辈见到他都得尊称一声前辈,因为毒功无敌,很多人对他都是谈虎色变,至今为止,他的对手,就没有活下来的。
“有些不对劲!”杨十三郎忽然道。
“刘危安如果不死,必成大器。”裴勇季语气有些复杂,刘危安坚持的时间越久,说明潜力越大,刘危安潜力大,对其他人的威胁就越大,包括他自己。
“我不是说刘危安,我是说毒阎罗。”杨十三郎道。
“嗯?”罗午言闪电看向毒阎罗,这一看,整个人如遭雷击,脑海一片空白。
……
“毒阎罗死了!”乞丐猛地坐直了,大为震惊!
“什么?死了?真的死了!”草帽老者倏然站了起来,起的太急,草帽都歪了,他也不自觉,露出了半张坑坑洼洼的脸,恐怖无比。
“什么时候死的?”乞丐无法不震惊,他就坐在边上看着,竟然没有看出来毒阎罗是什么时候死掉的。
“怎么死的?”草帽老者内心的震惊一点都不比乞丐小, 两人自诩为当世少有的高手,周遭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两人的眼睛,而现在,两人同时盯着一场战斗,一方死亡了,他们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世间还有比这更加荒唐的事情吗?
不,这不是荒唐,是诡异。
如果不是毒阎罗站着不动的时间太长,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两人都还没有怀疑,以两人的实力及眼光来说,有人死在眼前,他们却没有发现,这是对两人实力的严重挑衅,况且死的还是毒阎罗,这样一尊高手,什么时候死了都没人知道,太不可思议了。
两人立刻复盘刘危安与毒阎罗打斗的场景,两人只是交手一招,很好回忆,过程清晰,一点都不复杂。
“那一缕波动!”乞丐与草帽老者异口同声,在刘危安的拳头与巨掌碰撞力量爆发的刹那,有一缕微不可查的波动一闪而逝,因为夹杂在风暴之中,根本无人注意,便是注意到了,也只会认为是碰撞引起的,根本不会怀疑其他,正是这一缕异常的波动,杀死了毒阎罗,一击毙命。
“神魂破碎,肉体无碍,这是精神系攻击!”草帽老者道。
“现在的年轻人!”乞丐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风轻云淡了,猝不及防下,突然发动灵魂攻击,谁受得了?还是在全力碰撞的当口儿,毒阎罗纵横大陆数十年,大大小小的恶战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却在刘危安手上翻了船。
乞丐作为与毒阎罗同时代的人,多少有些兔死狐悲之感,突然,他眼神一缩,刘危安身上的黑色在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