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瞳一收手，问戴琳：“陛下需要我收手吗？”

戴琳摇摇头：“没必要。让小黑子把头留下来别吃，一会儿我让奈迪布提取她的记忆就行了。”

安吉拉这才发现，她竟然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威胁和拿捏戴琳，不由得对眼前这对夫妻又恨又怕，陷入深深绝望中的安吉拉不住哀号，最后小带鱼吃掉了她的喉咙，她便只能将眼珠子瞪得恐怖无比，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小带鱼吃肉的速度很快，安吉拉的身体很快就变成了碎块，人却依旧未死。

真瞳轻轻地偏过头不去看安吉拉。饶是真瞳认为她已经足够恨安吉拉，眼前这幕的惨相也无法看下去。

戴琳也觉得有点恶心，于是牵着真瞳的手，去到隔壁船舱坐着等小带鱼完事。

休息了一会儿，真瞳的心情终于平复。摸着戴琳的手问：“陛下会不会认为我太残忍了？”

戴琳摇摇头：“我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对的。她一直在跟我们耍心眼，完全没有悔过的样子。这种人本质上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世界没有她会更好。”

真瞳温柔地偎依在戴琳身旁，两人就这样默默地相拥并不说话，心中却充满了幸福。

思维放空了好一阵子，小带鱼施施然地游到了两人身前，还打了一个饱嗝。

“全吃了？没看它肚子有多大啊，这么能吃？”戴琳诧异地看了小带鱼一眼。

戴琳从封灵榜中将奈迪布召唤出来，吩咐几句。奈迪布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带着一个一个闪着莹莹亮光的光球和另一个发着蒙蒙灰光的记忆光球回来了。

“这是安吉拉的灵泉（水系法力结晶）。”奈迪布恭恭敬敬地将蓝色光球交给戴琳。

戴琳的水系目前正在半步传奇的境界，正是需要这种纯粹的法力补充的时候。不过戴琳想也没想，便将安吉拉的灵泉直接交到真瞳的手上：“这是她给你的补偿。你的水系最近要重建，正好需要它。”

真瞳点头收下。

“这是刚刚提取出的安吉拉的记忆。”奈迪布接着说。

戴琳摇头：“你整理一下，把重要的点告诉我。”

值得一提的是，只有亡灵法师有能力提取死人或其他亡灵的记忆。活人的记忆是无法提取的。但是从死人身上提取的完整的记忆，却可以被活人吸收——当然，需要一定程度的灵魂法术基础。

但是吸收死人的记忆并不是一件身心愉悦的事情。死人的记忆中痛苦的部分总是要比快乐的部分更加明显。吸收死人的记忆，同时要承受这个人经历过的痛苦。另外，翻阅别人的记忆也会同时接收许多他人的世界观，哪怕戴琳的世界观已经坚如磐石，这种事情也不愿多做。

相反，亡灵的本质就是灵魂。每一个亡灵都是灵魂操纵大师。那些记忆中的痛苦，对于没有痛觉的亡灵来说并不会有多大的感触，至于三观……与活人不同，亡灵可以修改自己的记忆，把已经吸收的，没有用的部分记忆舍去。所以亡灵吸收记忆与活人相比，副作用要小上很多。

之前为了尽快地掌握七杀的动向，戴琳直接吸收了好几个人的记忆，这些记忆虽然没能对戴琳产生太大的影响，但也是一种很重的负担。加上这个安吉拉三观扭曲，心术不正，她的灵魂在戴琳看来就跟一个垃圾堆一样，完全没有兴趣去沾染。

得到指示的奈迪布吸收了安吉拉的记忆，闭目沉吟了半晌，才说：

“陛下，我得到了安吉拉的整套潮汐法术，回头就整理成册，以供陛下与王妃参阅。”

“至于您想要的关于佐拉的记忆——”奈迪布迟疑了片刻，说，“安吉拉其实知道得并不多。”

原来，班农在复活玛可?杜兰特后，曾经带着杜兰特一起去了高岭庄园。安吉拉得以有机会跟杜兰特有过一些比较投机的对话。刚才安吉拉用来要胁戴琳的，关于佐拉的记忆也都出自这次的对话。

据杜兰特说，他复活后去了一趟自己的老家，没想到自己的大夫人跟自己亲弟弟搞在一起，二夫人也改嫁了现总督。杜兰特一气之下，对自己的大夫人一家，还有现总督一家下了亡灵毒素。

下完后杜兰特感叹这天下唯有一人自始至终没有背叛过自己——那就是三夫人佐拉。

杜兰特因此去永恒堡找到了佐拉与克莱尔两人。正巧那时克莱尔刚从林顿皇家魔法学院毕业。虽然这是一个贵族魔法学院，从这里毕业的学生大多都有光明的前途。但她却因父亲的名声受累，一直未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倒是有不少同学觊觎她的美貌，天天骚扰她。

杜兰特找到佐拉与克莱尔后，当面向两人承认了自己亡灵的身份。虽然亡灵之躯不能行人（房）事，但夫妻、父女亲情尚在，佐拉与克莱尔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人死后重新回到了她们的生活之中。与此同时，杜兰特则利用生前的人脉，指点克莱尔找了一个安全的工作，并且摆脱了那些缠人的同学们。

就这样杜兰特与佐拉、克莱尔一家三口生活了大半年，直到班农召唤他，他才离开佐拉，跟着班农来到高岭庄园，之后便是带着凯文?雷诺德男爵出走，将整个七杀组织交给了新一代的男爵：克拉克。

戴琳听完这番奈迪布的讲述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亏得自己担心佐拉那么长时间。原来佐拉一直知道杜兰特复活的事，而且还在一起生活了大半年。

难怪佐拉对自己的预警不置可否，也从来不回自己的信，不拿自己给她的东西。

看来佐拉终究不是自己的女人啊……

不管戴琳怎么喜爱佐拉，他对佐拉的感情充其量也只在下三路。因为知道贝拉的故事，戴琳认为佐拉只不过是靠着媚功拿下了三夫人的位置，其他的并不值得一提。

但现在，戴琳倒是真的对佐拉生出了几分佩服来。人家出生虽然卑微，但品格可一点都不低劣。说起来，还是自己对不起她。

既然是这样——放下她，不要再去找她，就是对佐拉最大的尊重。

真瞳捏了捏戴琳的手，她看出戴琳目前情绪有点低落。不过男女的事……戴琳总不能什么便宜都占吧？

“陛下，我知道有一个消息您或许会感兴趣，或许能让你的心情快乐一点。”真瞳说。

“哦？什么地方？”戴琳勉强打起精神。

“碧波岛。听说那个岛主艾斯兰多拥有一个泉眼，里面可以不断地涌出纯净的水元素。有人说那是第四层的入口。”真瞳说。

第四层入口？

戴琳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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