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官府的人查到轻则驱逐,重则杀头。所以他们不敢公然追杀。
衣锦绣面色凝重,他默默地给兰泣露整理好衣衫。
刚才大夫来过了。
容与坐在兰泣露的房间里,轻轻地擦拭自己的长剑,桌子上摆满了他的暗器和短剑。
凌君回突然间像一只无声的猫一样,进了房间。
容与衣锦绣吃了一惊。他们完全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凌君回一声不吭,直奔兰泣露走过来。
他半跪在地上,轻轻摸了摸兰泣露包扎好的伤口,摸了摸他的脉象。
抬头问道,“感觉如何?”
“无妨,一点小伤。”兰泣露眼圈红了。一只手微颤,试图摸凌君回的头发,但是忍住了。
“自己要当心些。”
凌君回的眼睛里满是关切。转头又道,
“你们三人不要单独行动。这群倭人比我们想象的要嚣张。”
“是,先生说的对。”容与起身跪拜道,“三公子兰泣露独自出行,是容与的错。”
衣锦绣和兰泣露赶紧挨着容与跪下。
“罢了,没事就好。都起来吧。”
容与想起凌君回在杭州时候,带着衣锦绣和兰泣露来救他,也是这般关切的眼神,也是这般不顾安危。
心念一动,眼圈竟也红了。
“兰公子今日擅自行动,罚去秋季例钱,再观后效。”容与严厉道。
滴水楼公子的赏罚,大公子是有发言权的。
此时容与心里着急,只怕此番凌君回冒险前来,再难掩饰身份。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凌君回便告辞了。
兰泣露心下愧疚,“对不起,又给先生添乱。”
“无妨,该来的迟早要来。你们一定多加小心。现在云疏和泫霜在暗处保护我,我身边这组人也不弱,你们不要担心。”
说罢,飞速下了楼,疾驰而去。
三人僵在屋内,容与盛怒,抬手就想给兰泣露一巴掌。
衣锦绣赶紧拦住。“先生说了,要来的迟早都要来的。大哥不要动怒。”
“你们俩看看,此番先生若是半路出了差错,你们于心何忍?”说罢,摔门而去。
竹影受伤,受的是重伤,先生自知保全不了他,才将她安置到城外方将军的军中养伤。所幸兰泣露的伤不太重。
此时容与的心里愤怒到了极点。
兰泣露脸色惨白,颓然坐下。
衣锦绣忙劝道:“不必自责,若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这群倭人如何嚣张?”
说着说着,自己都有些害怕了。
“我现在只担心先生的安全。”兰泣露眼圈又红了。
“不必担心,要相信他。他既是楼主,就一定有过人之处。他一定能避过此次危险。”
确实,凌君回怎么会是泛泛之辈。
他在城中的老字号买了几坛好酒,几方上好的猪头肉,几方烧鹅,几包点心,从容而去。
他离去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江海阁的红色酒楼,据说,三当家的林照壁就在这里,等着他去相见。
今晚明显不是时候。
凌君回看上去只是个贪吃的,半夜出来采买的公子爷罢了。
但是事情往往出人意料。
凌君回在回程的时候,特意路过兰泣露遭到阻击的地方。
不远的树丛中凌乱狼藉。
空气中竟有隐隐的血腥味。
此处明显经过了一场恶战,绝不是兰泣露一人的恶战。
这地方在兰泣露之后,一定又有一场十余人的恶战。
只是此时恶战已经结束了。
凌君回下了马,仔细查看了留下的痕迹。看来双方的伤亡都不小。
会是谁呢?
凌君回不便久留,也不便四处查看。策马很快回到了住处。
他知道,秘云疏会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果然,凌君回回到房间,就看到了秘云疏。
秘云疏坐在幽暗的房间里,看着窗外的月亮。
月光将云疏的影子照的有些清冷,落寞。
凌君回特意在房间的拐角处点了灯。好让灯光不那么明显。
他想让云疏觉得舒服点。
“先生不该那样冒险。”秘云疏的声音如金玉入盘。
秘云疏极擅长易容。但是他有一点改变不了,就是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怎么改变,总有金玉之声。
“出来不就是冒险的吗?不能你们出了事情,我还没有动作。”
灯亮起来,凌君回吹灭了火折子,问道:
“三里外树林里有一场恶斗,是什么人所为?”
“是雪山派的人灭了东瀛一小群倭人。”
“什么?”凌君回吃了一惊。雪山派的人来了。
他自己就是雪山派的弟子。秦八娘也是雪山派的人,是他的师姐秦明珠。
“秦八娘是雪山派的弟子,她被倭人所杀,雪山派怎么能坐视不理?”
“雪山派的人在何处落脚?”
“就在三公子兰泣露受伤的那片树林的外面。”
“云疏,密切关注雪山派的安危。只要雪山派有危险,一定示警,求助滴水楼,调度所有人驰援。”
“是,先生。”秘云疏起身施礼。
晕黄的灯光,隐隐照射过来,将秘云疏的侧脸打上一层柔和的光。
那是一张清绝无虞的脸。
年轻,刚毅,不染风尘。秋水为神玉为骨,应该就是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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