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泣露回来了。
他飞快地闪身进了医馆。
竹影并没有什么险情。他们回去的时候,她一直在院子里忙碌。
回去的三人只好默默地在边上看着她。
竹影知道凌君回平时生活里喜欢什么,所以她希望把院子收拾成凌君回喜欢的样子。
她从比较远的花市买了些花,清一色的月季,开着不同颜色的花
因为凌君回就喜欢月季花,她忙忙碌碌地在院子的四周栽满了开着鲜艳花朵的月季。
兰泣露调侃她:“你是要在这里过年吗?”
“过一天也要让这里变得好看,好看地过一天。”
竹影根本停不下来。她小巧的身姿,白皙的脸,不时滑落下来的头发,让她显得特别可爱。
叶泫霜本来是抱着剑在边上看着,此时忍不住放下手中的剑帮她一起挖土,栽花。
竹影问道:“先生怎么没有回来?”
“先生和容大哥在外面有事。”叶泫霜道。
他们此时似乎都不想告诉她容与受伤的事情。
这个想“好看”地过每一天的竹影,真实的像是邻家的大姐。
他们似乎不想让她听到容与的事情徒生伤感。
好像竹影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像应该让她知道血腥和杀戮。
衣锦绣将剑抱在怀中,远远看着她们两个,对兰泣露道:“这两个滴水楼的剑客,成了两个花园的园丁。”
“竹影可不是善茬。”兰泣露笑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凌君回还是个厨子。
剑客也是人。
也想好看地过好每一天。
想来俍兵也是人。倭人也是人。
可是挑起杀戮的倭人,就该接受杀戮。
叶泫霜和衣锦绣留下来陪着竹影。
兰泣露去医馆照顾容与。
竹影和叶泫霜一边忙碌,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衣锦绣没有说话,他坐在圆圆的石凳子上,抬头看了看太阳,恍惚间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凌君回问兰泣露道:“竹影可好?”
“挺好,我们回去的时候,她在院子里栽花。现在泫霜和四哥都留下来陪她栽花。”
容与突然笑了,他笑的有些猛,牵动了伤口,痛的他嘶的一声。
有人厮杀,有人在栽花。
他们这几个人真的是一伙的吗?
兰泣露看到地上的一点血渍,警觉道:“出了什么事情?”
“倭人来过。”凌君回淡淡道。
“你们没事吧?”
“没事。此次来的倭人与以往的倭人似乎有些不同。他们杀气不重。”
“那他们想干嘛?倭人带刀,杀气不重,莫不是自己想自杀?”兰泣露语气里充满了紧张。
他似乎特别紧张凌君回。
因为在他眼里,凌君回的气质里,总是带着要命的纯良和憨厚。
说白了就是特别特别好骗。
“这伙人衣着考究,长得都不错。行动整齐划一,训练有素,看着来头不小的样子。”容与道。
“来头不小?莫不是也有富贵人家的公子从东瀛来游历?还带着随从?那又何故带剑?何故到医馆这里和你们动手?”兰泣露道。
兰泣露看地上的血渍就知道是倭人动的手。不然凌君回不会让他们血染当场。
“以武会友呢,也未可知。”容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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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真的很美好。
因为这一天滴水楼的小院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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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客人。
傅雁行来了。
想来已经到了晚秋时节。
可是漳州的天气却很好,不酷热,也不冷。
远山已经色彩斑斓。天空高远湛蓝,风里带着清爽。
傅雁行穿着便装,高大孔武。神形俊朗。
他带着人马来城里采买些物资,勘察一下城里的城防,顺道来看看凌君回。
凌君回从小院里大步流星地赶到门口,看到傅雁行正和衣锦绣在说笑。
他不禁抿嘴笑了笑。
傅雁行回头看到他,脸上立刻也像绽放的花一般生动起来。
衣锦绣知道他们是多年知己,相见定是有很多话要说,便推说要买些菜蔬回来,出了院门。
走的时候还不忘了叫上兰泣露。
傅雁行随着凌君回进来院子。
凌君回掩饰不住心里的高兴,忍不住想拉傅雁行的手,又忍住了。
傅雁行却关注凌君回平日里居住的小院。
院子里栽满了开着花的月季,微微散发着香味。
这些月季花绝对不可能出自凌君回、容与他们几个大老爷们之手。
因为他们几个没有那样的闲心和兴致。
门房不过是一对老夫妻,他们照看厨房和草料就已经够忙了。
也不见小院里雇有园丁。
傅雁行下意识地捏住了凌君回的胳膊。
凌君回轻轻地拍了拍傅雁行的手,心道:这个傻子莫不是又要打翻了醋坛子。
果然,傅雁行有些颓唐地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