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回答:“听说过,川南军扶风侯。”
“哦,你知道扶风侯,川南节度使的名字吗?”韦扶风问道。
“听说过,名字韦峥。”美人回答。
韦扶风心头一松,自从请求祖父易名韦铮,他的对外一直都是韦铮名字,只有亲近知晓他的原名韦扶风。
另外广泛的称谓是扶风侯,大唐皇帝的圣旨或手谕,都是扶风侯称谓。
韦扶风轻语:“我原本川南军兵马使,荆州一战负伤成为俘虏,得到一位故旧解救归属宣武军。”
美人低语:“将军曾经是川南军兵马使。”
韦扶风轻语:“我小时候过继给了楚氏,与扶风侯沾亲的任职兵马使,大王多疑,请你不要说起我的小时候事情。”
“将军放心。奴家不会长舌妇。”美人低语。
“多谢。”韦扶风轻语。
静默下来,直至韦扶风洗浴完毕,背后的美人,转身小跑回去了内室。
韦扶风笑了笑,起身出了浴桶,拿过奴婢放置的浴巾擦拭,然后取过备好的宽松内袍穿上。
“我好啦,弄些饭菜来。”韦扶风呼唤。
内室走出奴婢,匆匆走过的出去了。
韦扶风走去坐下,拿起茶壶倒了碗温茶水喝着。
片刻后,张姨娘玉手拿走木匣子走进来。
张姨娘走近韦扶风,笑语:“给你抱得美人的机遇,让人意外的老实巴交,小时候的霸气那去啦。”
韦扶风微笑道:“姨娘,我不值得郑氏看重。”
张姨娘温柔轻语:“巴结你,相比巴结大王靠谱的多。”
韦扶风轻语:“我只是将官,远不如大王的权威。”
张姨娘摇头,轻语:“我说了与姐姐的亲情寡淡,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不会珍惜失去权势人家的女儿。”
韦扶风笑了笑不语。
张姨娘走一步,木匣放在桌上打开,取出一张发黄的纸张,双手小心翼翼递给韦扶风。
韦扶风接过观看,确实是一份转让契约,有一部分字迹模糊不清,下面有大娘的名字签押,相比墨迹最是清楚。
韦扶风点头,轻语:“难得姨娘一直保有,当年我不过一个前途暗淡的庶子。”
张姨娘温柔轻语:“姨娘不瞒你,当初是未雨绸缪,想着多条讨活去处,借着这个契约去给你做小,你的父母通情达理,值得姨娘投奔。”
韦扶风点头。
张姨娘又道:“后来听说你家破落的寄人篱下,你父没能继续做官,姨娘也就断了念想,一直压在匣底。”
韦扶风点头。
张姨娘又道:“姨娘当年做了一个错事,李县尉亡故,你的未婚妾李筱玥,本来是要寻你投奔,姨娘劝说她,破落户养不起她,下场会被卖掉。”
韦扶风意外。
张姨娘轻语:“我不知你过继给了富贵人家,害了李筱玥错失幸福,李筱玥成了杨县丞通房,不知现在好不好。”
韦扶风迟疑一下,轻语:“李筱玥还好,在我家里呢。”
“啊?她投奔你啦?”张姨娘意外的惊诧。
韦扶风温和道:“跟随一位宗室女陪嫁到了家里,我近年才知晓。”
“宗室女?杨宁儿不是你的夫人吗?”张姨娘疑惑轻语。
“皇帝赐婚,平坐。”韦扶风回答。
“皇帝给你赐婚?”张姨娘不可思议的惊诧。
韦扶风笑了笑,轻语:“大唐破落了。”
张姨娘点头,随口感慨:“李县尉也是大唐宗室,祖先唐德宗。”
韦扶风愣怔,张姨娘玉手入匣,取出一根玉钗,一件金枝玉叶头饰。
韦扶风轻放契约在桌上,接过饰品观看,玉钗上雕刻一个风字。
金枝玉叶则是一只金色蜂儿,栩栩如生的落在羊脂白玉叶上。
金色的蜂体胖乎乎,蜂翼薄展,蜂下抱着一颗紫金印。
翻看玉叶背面,雕刻仕女图,三个小字‘宁娥眉’。
韦扶风点头,巧夺天工的手艺,忽而一只玉手伸来,取走金枝玉叶头饰,他抬眼望去。
张姨娘笑盈盈,玉手拆分了玉叶金蜂,拿着金蜂让韦扶风观看,笑语:“看看金印什么字?”
韦扶风凝视金蜂的紫金印底,细小的四个字体,‘扶风大内’。
韦扶风脸色一变,意外金蜂抱印,居然是一枚真实的钤印。
钤印属于一种私人印信,富贵人家的男女主人,多数拥有钤印,用于财务收支,来往书信,或者重要书画的盖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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