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扶风和刘鄩走出宣德堂,一行人一起去见敬翔。
刘鄩恭敬说道:“属下之前怠慢,请大人莫怪。”
韦扶风微笑道:“刘大人言重了,不说不知者不怪,我虽然宣义军节度使,却与刘大人同是大王属下,各自向大王负责。”
刘鄩意外韦扶风的谦逊,节度使官位在刺史之上,滑州隶属于宣义军节度使。
韦扶风又道:“刘大人要知晓,我只愿谨守军需征戎的权责,不会干涉滑州的治理。”
刘鄩点头。
韦扶风又道:“但我也不是虚官,有权提请滑州佐官的任免,说白了,佐官不尊重我,我能让他另谋高就。”
刘鄩恭敬道:“大帅的意思,下官懂了。”
韦扶风微笑点头,感觉刘鄩属于老滑头,朱温能够重用,必然拥有真本事。
一行人走到敬翔所在的官署。
门子通报,敬翔迎了出来,互相见礼,客气的入内。
敬翔给韦扶风的印象,身材瘦削,五官端正的文质气度。
韦扶风拿到节度使帅印和三份公文,不失礼数的寒暄几句。
接下来刘鄩,敬翔给予两份公文,一颗左天武军官印,任职滑州刺史,兼任左天武军统军。
韦扶风意外,听音才知道,驻扎滑州的一万军力,变成左天武军,属于中枢十二军之一。
敬翔说,大王建制左右龙虎军,左右羽林军,左右神武军,左右天武军,左右英武军,左右天威军。
一共十二支禁军,另外还要建制拱卫梁王城的侍卫亲军。
韦扶风明白了,朱温开始登基称帝的前期准备。
刘鄩的神情也是意外。
敬翔微笑道:“滑州称之为豫北粮仓,对于大王基业至关重要,需要防范黄河之北的敌对进袭。”
刘鄩点头,激动说道:“刘鄩必定不负大王重托。”
敬翔点头。
韦扶风忽然说道:“敬大人,事关大王赋予的责任,请问防戎是否归属刘统军,以免权责不清造成推诿误事。”
敬翔愣怔,韦扶风的提问很是尖锐,直白的询问团练兵权归属。
刘鄩任职滑州刺史,拥有城防团练的兵权,但是节度使也拥有团练兵权,军事上属于刺史的上官。
现在的问题是,刘鄩兼任左天武军统军,再加上城防团练兵权,无形中手握重兵威慑,使得宣义军节度使,形同一种虚官。
敬翔知晓韦扶风的来头,大王的意思,赋予有限的真实权威。
敬翔谨慎思量,正常的权柄,节度使拥有牙军,刺史拥有直管团练兵权,节度使有权节制调动团练。
现在刘鄩相当于拥有牙军,兼任刺史,形同节度使权柄。
十息,敬翔正容说道:“滑州防戎归属宣义军节度使全权,节度使赋予刺史节制滑州团练。”
韦扶风作揖温和道:“还请敬大人行文滑州。”
敬翔点头道:“今日既行文。”
韦扶风转身,说道:“刘统军,我的权责明确,掌管滑州防戎军事,刘统军调动团练,需要取得本军,或者掌书记和判官的联名签押军令。”
刘鄩起礼恭敬回应:“下官遵令。”
韦扶风说道:“刘统军莫要误解,你我属于各司其职,滑州刺史从三品大官,我也是从三品的节度使,我不会干涉滑州治政,求一个名副其实的尊重。”
刘鄩迟疑一下,回应:“本官理解。”
韦扶风微笑道:“看得出刘统军是位实诚人,我们日后必能和睦。”
刘鄩回应:“本官必定秉公做事,不负大王重托。”
韦扶风点头,转身作揖:“敬大人公务繁忙,我告辞。”
敬翔点头道:“朱大人顺风。”
韦扶风一行离开了。
敬翔面对刘鄩,说道:“刘统军莫要心生不满,这位虽说任职宣义军节度使,事实上不会久在滑州。”
刘鄩正容道:“本官没有心生不满,反而觉得轻松,内外军事皆在我手,朝不保夕的惶恐。”
敬翔微笑道:“刘统军睿智,实言相告,刘统军的正职左天武军统军,滑州刺史属于兼任,日后大王需要,必然领兵征战。”
刘鄩点头,说道:“我一降将,能得大王信重,愿以死相报。”
敬翔点头,刘鄩恭敬告辞离开了。
......
韦扶风一行离开梁王城,去往浚仪大街吃酒庆贺。
酒楼坐定,韦扶风要来文房四宝,书写一张礼单:“谢敬翔大人美言,欠下价值五百银子的苏杭绸缎,朱友堂。”
韦扶风取出宣义军节印盖上,交给韩宝山送去郑氏银楼,请女掌柜转交给敬翔夫人。
吃酒之后,包怀玉告辞,韦扶风三人回归李振家宅。
......
黄昏时分,李振归来,韦扶风一起晚饭饮酒。
韦扶风问道:“大人,刘鄩是何来头,居然任职滑州刺史,兼任左天武军统军。”
李振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