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闲的一个胥吏急忙起身,走近的接过去文契和印信,神情恭敬的不敢怠慢。
胥吏一看印信,惊的差点脱手,虎踞帅印,下意识抬头望向韦扶风。
韦扶风淡定说道:“我名朱友堂,你依照文契在汴梁给我落户。”
“大人请坐,请大人稍候,哦,小的做不得主。”胥吏卑微的点头哈腰。
韦扶风点头,迈步走去胥吏位置,转身一屁股坐下,其它胥吏们集体站立。
拿着文契印信的胥吏,转身疾步奔去里间。
很快,里间走出三个胥吏,走到韦扶风近前。
为首者作揖:“户房司吏拜见大人。”
韦扶风点头,眼中的司吏胡须花白,面色红润,年约五十多岁。
司吏温和微笑,转身取过另一胥吏手中文契,打开观看一下,皱了眉头。
韦扶风意外,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司吏苦笑回答:“大人,这张文契是无效的。”
“嗯,文契的签押不是县衙吗?”韦扶风问道。
司吏回答:“确实出自县衙,只是雨花茶楼的文契,在两年前挂失过,已然另行补契,这一张作废啦。”
韦扶风皱眉,雪晴不知情的被骗?还是知晓被骗,利用他来打官司。
司吏又道:“大人,正常来说,买卖双方在交易的时候,一起来到县衙过户,这种私下立契而久不过户,被骗也枉然。”
韦扶风问道:“立契卖出的什么人?”
“小的不知。”司吏恭敬回答。
“你们看一下,知道吗?”韦扶风看向另外两个胥吏。
另两个胥吏迟疑一下,不得不取过契约观看,其中一个回答:“小的不知。”
另一个是最先接待的胥吏,迟疑一下,回答:“不敢欺瞒大人,其实这个雨花茶楼属于收没官产,有原主,但因为战乱原主没了信息。”
司吏和另一胥吏,脸色大变的扭头盯着胥吏。
司吏怒斥:“胡说八道什么。”
韦扶风起身,走过去一巴掌抽去。
啪的一声,司吏哀嚎一声身体打转的摔出去,砰的撞墙弹回倒在地上不动了。
近前的两个胥吏吓的后退躲避,惊恐的噤若寒蝉。
韦扶风扭头,盯着一个案后胥吏,随意吩咐:“你,请主簿过来。”
那个胥吏一哆嗦,苦着脸低头离开,出门的时候急步小跑。
韦扶风回身坐回去,拍拍书案,说道:“我的官印。”
接待的胥吏急忙走前捧送帅印,小心翼翼的放置在书案,畏惧的倒退回去。
韦扶风拿起官印收藏,随手拿起一份文案观看,一副悠闲模样。
哦!地上的司吏发出呻吟,醒了的抬起手摸头,近前的两个胥吏不敢过去扶起来。
片刻后,一个青色官衣的中年人走进来,国字脸短须,神情凝重的止步望着韦扶风。
接待的胥吏急忙走近低语告知。
中年人脸色一变,作揖恭敬道:“下官浚仪县主簿,拜见大人。”
韦扶风说道:“按理说,胥吏老奸巨猾,居然不如年轻的有眼色,今日骗的我走了,来日我让你们这些县官个个家破人亡。”
浚仪县主簿脸色一变,扭头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近前的胥吏低语告知。
主簿皱了眉头,迟疑一下,望向韦扶风,恭敬道:“大人,无主的官产,私立的买卖,久不过户作废,这是公中的规矩。”
韦扶风说道:“你的意思,我拿来的只能废纸。”
主簿苦笑道:“下官也是无能为力。”
韦扶风起身走去,主簿吓的后退,可惜还是慢了,遭到韦扶风劈手抓住胸襟一扯。
啪啪啪!韦扶风右手左右开弓打脸,右膝暴起顶撞主簿腹部,手刀砍在主簿脖子,主簿摔了出去扑地昏厥。
韦扶风目注躲远的接待胥吏,说道:“你,请县丞过来。”
接待胥吏小鸡啄米,疾步跑出去。
韦扶风左手背后的淡然等候,他明白,雪晴付出的银子落入了贪官污吏囊中,雪晴八成不知晓被坑了。
赵永辉的有家不能回,也是一样的套路,无权无势怎么可能打赢官司。
所谓的卖家拿走了雪晴银子,雪晴自身不能过户的拖延,直至能够过户的时候,县衙说原主回来了,茶楼理应归于原主。
片刻后,又一个青色官衣的中年人进来,模样瘦骨干巴,山羊胡,后面跟随胥吏。
中年官员望一眼地上的主簿,干瘦的脸皮抽搐一下,向着韦扶风作揖,谄媚说道:“下官县丞,拜见大人。”
韦扶风说道:“这个主簿若不辞官,日后我弄死他,那个司吏贪墨五千银子,必须问罪追缴赃银。”
县丞听的不知所措。
韦扶风又道:“给我落户。”
县丞迟疑一下,畏惧的不敢拒绝,扭头吩咐:“还不给大人落户。”
接待的胥吏点头行动,走去书案后面取出空白文案,恭敬询问韦扶风。
韦扶风回答:“朱友堂,原籍长安,蒙大王器重收为义子,任职宣义军节度使。”
县丞听的脸色凝重,暗自后怕庆幸,内心顿时轻松,瞥一眼地上的主簿,暗道一句;你真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