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利言点头,说道:“我听见大人还要回去南方,故此有了一个托孤想法,我的一个年幼儿子去往南方,希望得到大人照顾一二。”
韦扶风意外,顺话点头道:“你的做法,我能理解,无论是牙兵反叛,还是宣武军吞并,覆巢之下无完卵。”
杨利言点头,说道:“魏博牙兵骄横,邺王的财货厚待,姑息迁就,日益不能满足贪婪,骄横的蠢蠢欲动。”
韦扶风点头,说道:“照应你的儿子,小事一桩,不过只能自行去往杭州,寻上罗隐即可获得安置,日后我会善待。”
“大人近期不能南归?”杨利言问道。
韦扶风回答:“我去洛阳,继而去往长安接上母亲南方定居。”
杨利言说道:“大人长安口音。”
韦扶风微笑道:“我出身长安勋贵,文武皆通,假如一介武夫,不可能与罗隐大人相谈。”
杨利言点头,说道:“长安川南军占据,大人去往难免危机,何不使出属下代劳。”
韦扶风说道:“我母亲未必愿意南下,多年没有尽孝,理应亲自回去。”
杨利言点头,但还是说道:“飞蛾扑火,终究不妥。”
韦扶风微笑道:“我回去长安是原本身份,川南军不会为难勋贵出身的我。”
杨利言明白点头,说道:“途中没有大人庇护,我的家人很难平安抵达杭州。”
韦扶风说道:“我给你留信一封,你的家人先到汴梁,寻到浚仪大街的雨花茶楼暂居,待得南方茶商抵达,跟随茶商去往南方。”
杨利言意外,说道:“大人在汴梁有产业。”
韦扶风说道:“我日后南北通商。”
杨利言说道:“南北通商不易,途中遭到的盘剥太多。”
韦扶风说道:“若你有兴趣,我回去尝试海路。”杨利言吃惊道:“海路?海上行船风险极大,需要坚固大船。”
韦扶风说道:“我知道杭州至广州的海商,你若是能够保证海商船只不被吞没,我请海商走一遭河北,河北白瓷值得走商。”
杨利言动容,想一下,泄气道:“我不能保证牙军。”
韦扶风微笑道:“你有心即可,日后条件允许,我们在合作。”
杨利言点头,起身说道:“我不能久留,大人好生歇息。”
韦扶风起身相送,还是问了一句:“你是什么军职?”
杨利言回答:“军府都押牙。”
韦扶风点头,杨利言走去开门,出去转身拉扯关上门。
韦扶风上了门栓,杨利言的到来属于意外之得,或许是未来连横魏博军的突破口。
走回桌旁坐下,韦扶风寻思建制的楼船卫,一晃多年,他一直无暇关注楼船卫的具体情况。
“长生。”韦扶风低语,当年草创楼船卫,交给了宦官长生主管发展。
韦扶风获知长顺的作恶之后,内心对于宦官的警惕飙升。
还有林泉的叛逆,警醒韦扶风对于用人,绝不能长久的有失监管。
寻思片刻,韦扶风起身搬起凳子,走去门口放置门里,转身走去木榻坐下。
韦扶风弯腰伸手,取出靴子里的匕剑,倒持握在双手,也不脱靴子,和衣躺在木榻休息,睡觉。
不知过去多久,浅睡状态的韦扶风惊醒,听见了细微门响,扭头盯视。
门缝透入一线光亮,可见一个雪亮刀尖,正在一点点拨动门栓。
韦扶风悄然坐起下榻,哈腰蹑足走到门左,盯着刀尖,倾听外面几个人?
哗啦!门栓走尽的脆响,门猛然推开。
砰!开启的门撞上凳子,推门之人惊吓的本能收势。
门左的韦扶风暴起,左手匕剑刺向来人的右手腕,凶狠刺中。
韦扶风左手一松,飞快的移动抓住来人胸襟,右手匕剑飞快顶刺在来人咽喉。
“想死吗?”韦扶风低喝威胁。
啊!当啷!来人痛叫,右手握不住长刀掉落。
嗷!来人不顾顶着咽喉的匕剑,左手抬起握拳捣击韦扶风头部。
韦扶风奋力后退,宛如拖死狗的一带来人,来人受到凳子绊腿,整个人扑倒。
韦扶风磨身,握着匕剑的右手转而按压来人后颈。
砰!来人狗啃地。
韦扶风右腿膝压上来人后背,右手抬起的匕剑落下,刺入来人左肩胛。
来人惨哼,身体挣扎的扭动反抗,可惜左臂废了一般,右手腕部插着匕剑。
“说吧,什么人指使你的,不说就喊人拿走你。”韦扶风低语问道。
“你这杂碎,暗算你爷爷。”来人恶狠狠,含糊不清的说话。
“不说,我先砍了你的小鸟,让你死前做个太监。”韦扶风冷道。
“你这杂碎,爷爷咬死你。”来人愤怒扭头,脸面血色的分外狰狞。
韦扶风冷道:“你忍着点,我帮你来生投胎个女身。”
韦扶风拔出左肩胛匕剑,来人痛哼,咬牙吐字:“牙将李公佺。”